看出聂震心中的想法,唐寅看向战场,慢悠悠地说道:“长老可以再培养,但是登顶圣王的机会就只有这么一次,孰轻孰重,聂长老还分不清楚吗?”
聂震目光一凝,暗暗点头,唐寅说的没错,为了圣王之位,自己现在必须得做到心狠手辣。
战场上,失去了皇甫秀台和聂震这两位大长老的撑场,广寒听的压力顿减了许多,其他的长老虽众,但对广寒听而言他们所造成的威胁并不大。
广寒听施展出全力,剑皇在手,七把子剑四处横飞,一干长老非但没有发挥出人多的优势,反而活动的空间大大受限。
双方打了才一盏茶的时间,已有两名长老被子剑所伤,退下战场,反观广寒听,身上的伤口也多了两处,但却像是完全没有影响到他,反而出招变得更猛更加凶狠。
接下来的战斗,再次有数名长老相继受伤退离战斗,战至太阳西落之时,仍在场上坚持作战的长老只剩下十几人。
现在无论是广寒听还是长老们,都已达到身体的极限,还能坚持战斗完全是靠意志力在苦苦支撑着。
见长老越打越少,而且已呈现出强弩之末的势头,观战的川王肖轩传下命令,由己方的将士们替换下众长老。
随着川军大队人马的压下,苦战的长老们终于得到解脱,纷纷虚晃一招,抽身退出战斗。
长老们刚一退下来,川军的进攻便开始了,川军也是作战经验丰富又战斗力极强的军队,向前推进是,并不着急,重盾手在前,长枪长戟手在后,由广寒听的正前方以及左右两边一同往前压上。
广寒听气喘吁吁地环顾四周,眼睁睁看着川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一面面的重盾就像是一堵堵墙壁似的,把自己封在当中。
他冷哼出声,等前方的重盾快要贴到自己的身上时,手中的剑皇猛然轮了出去。
咔嚓!在一阵脆响声中,位于他正前方的重盾被砍断一排,带连着后面的川军亦是被劈成两截。广寒听向前进身,手中剑皇连砍带刺,杀到川军数十人。
这时候,他左右的川军业已合围过来,两侧的盾牌将他死死夹在当中,紧接着,后面使用长枪、长戟的川兵运足力气,向广寒听的周围猛刺。
叮叮当当!铁器撞击灵铠的脆响声不绝于耳,广寒听暴吼一声,灵压瞬间爆发出来,原本夹住他的重盾被灵压一下子震碎,就连后面的川军都被震得鼻口窜血,当场毙命。
趁着把对方杀退的空档,广寒听射出子剑,七把子剑挂着刺耳的呼啸声在川军人群中掠过,子剑所过之处,引来血光四溅,数之不清的川军扑倒在血泊中。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又艰难无比的鏖战,战斗由早上开始,现在已是傍晚,广寒听足足激战了一天,中间没有得到片刻的停歇,可即便是这样,他仍锐不可当。
战斗还在无休止地持续着,冲上战场的川军将士在广寒听的剑皇之下仍是成群成片的到地,在他的脚底下,尸体铺了一层又一层,汇集到一起的鲜血都流淌到数十米开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有川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向肖轩建议,暂停进攻,以减少己方的伤亡。不过肖轩并未应允。
他心里很清楚,己方在休息的时候,广寒听也能得到休息,等广寒听养足了精神和体力,己方所付出的伤亡将会更大,所以哪怕是咬牙坚持,现在也得把广寒听一口气压死。
白天的激战已慢慢变成挑灯夜战,川军将士一个个高举着火把,不停地向广寒听发起冲锋。可是人们冲上去的快,倒下的更快,在剑皇面前,一条鲜活的生命脆弱的如纸片一般。
“广寒听——”一名川军的千夫长红着眼睛怒吼一声,发了疯一般向广寒听扑了过去。他整整一阵的弟兄,几乎已在广寒听的剑下伤亡殆尽。
广寒听看着对方的大刀向自己砍来,只微微侧身,便闪躲开对方的锋芒,还没等那名千夫长收刀再攻,他抢先出剑。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那名千夫长看都没看清楚,脑袋已被硬生生砍落。广寒听向前进身,一脚把尸体踢飞出去,并顺手抓住千夫长的断头,对准肖轩所在的方向狠狠甩了过去,同时大声喊喝道:“你有多少送死鬼,就尽管派过来吧!”
肖轩距离广寒听得有数百米之遥,而是甩出的断头竟然越过无数川军的头顶,直接飞到了肖轩的脚前。
“保护大王——”周围的川国侍卫以及川将们大惊失色,纷纷上前,把肖轩死死护住。
肖轩眉头紧皱,狠狠推开前方的众人,低头一瞧,原来是带着川国头盔己方将士的断头。
他牙关咬得咯咯响,对左右众将厉声喝道:“调集第一军团,让第一军团给孤顶上去,无论如何,也要砍下广寒听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