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健正色说道:“聂长老是以广寒听马首是瞻,在广寒听面前也必恭必敬,但要说他对广寒听忠心耿耿,在下倒不这么认为。聂长老只是深识明哲保身之道罢了,现在广寒听大势已去,在下以为,要说服聂长老倒戈,也并非没有可能。”
“哦?”唐寅眼睛顿是一亮,现在广寒听身边最重要的一根支柱就是聂震,如果能把聂震拉拢过来,广寒听身边就彻底无能人了,届时,就算他本能通天,但变成了光杆司令,也难有作为。
他问道:“吕长老可有合适的人选能潜入神池城,说服聂震?”
吕健环视众长老,然后垂下头寻思好半晌,方对唐寅说道:“风王殿下,我等在神池城内皆有门徒弟子,可派一可靠又能说会道之人前去劝说聂长老,或许……可以成功。”
“若是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唐寅抚掌而笑。
吕健看向东方夜怀,说道:“此事,还应由东方长老的弟子出面为好,毕竟,东方长老弟子的分量是最重的,想来,聂长老也会重视。”
唐寅连连点头,正色说道:“如果东方长老的弟子肯担此重任,自然是最好,本王这边亦可派人向城内传书,把东方长老的意思转达给令徒。”
有风王帮忙传信,那事情就变的更加容易了。吕健心中大喜,一个劲的向东方夜怀示意,要他赶快答应下来。
此事一旦成功,那么东方夜怀的功劳无疑就是最大的,在铲除广寒听之后,新圣王的人选绝对会落在东方夜怀一人身上。
他的心思,一旁的皇甫秀台又拿能看不出来?
不过他却没办法和东方夜怀去争,当初他逃离神池的时候,门下的弟子要么随他出逃,要么被广寒听所杀,现在神池城内已无他心腹之人。
东方夜怀考虑良久,最终还是点点头,说道:“好吧!老夫就试一试,不过能不能成功,老夫也不敢保证,风王殿下不必报有太高的期望。”
唐寅一笑,说道:“只要东方长老肯出面就已经足够了,至于令徒能不能说服聂震,那就看聂震他自己的命了。”
唐寅和神池的长老们一致采纳了吕健的建议,决定给东方夜怀留在神池城内的一名弟子捎信,让他悄悄去找聂震,竭尽所能的说服他倒戈。
现在神池城已完全封闭,书信自然无法直接传到东方夜怀弟子的手上,不过,唐寅在神池城可留有内线,那就是广寒听贴身侍女之一的紫月。
唐寅责令乐天给紫月传送书信,将己方的意图说明,让紫月去找东方夜怀的弟子。
这日,深夜,紫月正在自己的房中熟睡,忽然听闻窗外有扑啦啦的声响,紧接着,又传来低微的咕咕之声。
她心中一动,立刻从床榻上翻身坐起,而后光着脚下了床榻,拉开窗户一瞧,只见一只白鸽站在外面的窗台上。
紫月急忙接过信鸽,由信鸽的身上取下系于上面的封条,捏碎外面的蜡皮,纸条立刻露出,她展开观瞧,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她不敢点灯,关好窗户后,她趴在地上,拿出火折子,吹着后仔细观瞧。
纸条上的内容是唐寅口述的,上面首先提到了凌夜一事,把凌夜是如何身亡的大致经过讲述了一遍,最后才提到要她去找东方夜怀的九弟子彭俊,并让彭俊想办法说服聂震倒戈。
把纸条上的内容前后看了三遍,确认没有遗漏后,她方把纸条点燃,看着它一点点的化为灰烬,与此同时,她也陷入了深思。
凌夜已亡,这事紫月是知道的,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接受凌夜死亡献祭的那个人竟然会是风王。如此来说,凌夜的灵魂业已转移到了风王身上,这让紫月心中百感交集,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她正趴在地上琢磨的时候,突然间外面传来敲门声。紫月身子猛的一震,想都没想,立刻把火折子吹灭,紧接着,又将信鸽直接塞到被子里面,而后,她快速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并碾碎地上的指灰,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去开门,同时不满地问道:“谁啊?”
“月儿,是我!”外面传来娇滴滴的说话声,紫月听闻微微皱眉,是碧菡!
她放下门叉,拉开房门,果然,站在外面的正是碧菡,在她身后还跟有数名皇宫侍卫。紫月满脸的不解,疑问道:“碧菡姐,这么晚了有事吗?”
“也没什么,今夜我执勤,走过这里时正好看到你房中有亮光,就过来瞧瞧。月儿还没有睡吗?”碧菡面露关切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