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彰摆了下手,仗已经打成这样了,再责罚他们又有何用。
他沉思片刻,转头看向齐横,问道:“齐将军还记不记得,在御镇的时候,大王好像有次提过,各地的游侠有向川口郡云集的事。”
齐横眨了眨眼睛,皱着眉头努力回想,过了一会,他模棱两可地说道:“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吧!刘彰,你以为城中的守军当中混有游侠?”
“只能有这一种解释,不然,又哪来的那些多修灵者?”刘彰幽幽说道:“看起来,大王得到的消息不假,川口郡……怕是也没有我们想像中那么好打!”
他顾虑重重,而齐横却咧嘴乐了,说道:“如果当真如此,那倒是件好事了。”
“怎么讲?”
“大王一向对游侠深恶痛绝,如果川口郡真的云集许多各地的游侠,那么,正是你我二人立功的大好机会。”齐横眼珠转动,乐得合不拢嘴巴。
“明日,我亲自出战,倒要看看,城中的守军里到底混有多少游侠。”齐横一下子变得斗志昂扬,兴致勃勃地说道。
白安和阎炎双双点头,对刘彰说道:“将军,明日我二人也随齐将军一同出战!”
刘彰没有拒绝,一座亭口小城,第一天没打下来已经够羞臊人的了,如果第二天再打不下来,全军将士的士气都得大受影响,所以明日的攻城战,只能成功,绝不允许再失败。
想到这里,他振作精神,正色说道:“除第七、第八两个兵团留营休整外,其余的兵团明日统统出战!第一、第二兵团,主攻亭口北城,第三、第四兵团,主攻亭口南城,第五、第六兵团主攻西城,第九、第十兵团,主攻东城。明日,诸位将军必要齐心协力,一鼓作气,拿下亭口!”
“遵命!”众将齐齐站起身形,插手领命。
可是,还没等到新军明日出战呢,当天晚上,深夜,亭口的安军派出一支小股的精锐,偷袭了风军的东营。
新军和第九军一个是步兵军团,一个是骑兵军团,营寨并没有合在一起,而是分开扎营,新军营寨在前,第九军营寨在后。
偷营的这支安军才两百人而已,他们偷袭的正是新军的营地。安军倚仗熟悉地形,加上风军防范不足,被其成功混入营中,并将位于新军东营的粮库焚烧。
这一把大火,火苗都窜起十多米高,将新军东营都映红大半。
接到下面军兵的报信,刘彰连盔甲都未穿戴,急匆匆地跑出寝账,到了外面一瞧,好嘛,东营那边的大火,他在中军帐这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刘彰吸气,急声问报信的军兵道:“起火的是何地?”
“是……是我军的粮仓!”
“啊?”刘彰听后,脑袋嗡了一声,先前后勤队已经遇袭,己方的粮草还没有得到及时的补充,如果随军的粮库再被烧毁,己方就得断粮,那全军十万将士接下来还吃什么?
这时候,刘彰也急红了眼,推开报信的军兵,解开寝账外的一匹战马,纵身骑了上去,催促战马,飞快地向东营奔去。
周围的侍卫们吓了一跳,纷纷叫喊道:“将军小心,将军慢一点!”边喊着,他们边甩开双腿,随后追了过去。
刘彰也顾不上后面的侍卫有没有跟上来了,一个劲的催促战马狂奔。时间不长,他跑到东营起火的地点,坐在马上举目一瞧,偌大的粮库,现已变为一片火海,周围有数之不清的风军在浇水灭火,还有许许多多将士在拼命的从火海中抢救粮食,叫喊声四起怎么会这样!看到这,刘彰也傻眼了,只五千的敌军,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偷袭己方十万人的军营,川口郡的安军怎么如此厉害?
他催马冲进人群当中,向周围的风军将士大声喊喝道:“救火!赶快救火!谁知道现在偷营的敌军在哪?”
“回禀将军,敌军已经跑了!”
“往哪跑……”
他话还没有说完,猛然间,嗖、嗖、嗖,在他的前后左右突然飞射过来十多支弩箭。这个变故来得太突然了,任谁都想不到,风军将士的人群里竟然会有人向刘彰射出冷箭。
如果刘彰此时有戒心,即便射来再多的弩箭也未必能伤得了他,可现在他的心思都在起火的粮草上面,哪想到会有敌人潜藏在己方的将士当中。
随着扑、扑、扑数声箭支入肉的闷响声,刘彰痛叫一声,应声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