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催促了两声才算满意,然后仔细端详起自己的模样。
本来在韩凝想来,他看到自己的模样后即使不大喊大叫,也得黯然神伤,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唐寅竟然嗤嗤的笑了,好象不是在看他自己,更象是在看别人的脸,还对她乐道:“难怪那个村长看了我象见了鬼似的,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挺吓人的。颧骨这里的伤口很深,还好,没有伤到眼睛,万幸万幸……”
见到唐寅这般反应,韩凝、韩战娘俩的下巴险些掉下来,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受刺激过度,精神有些不正乘。
好一会,唐寅的目光才从铜镜上收回来,对娘俩悠然一笑,说道:“别担心,我的精神很正常,男人活着,并不是靠脸吃饭的,相貌是变美还是变丑,无关紧要。”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韩凝还是觉得唐寅表现得太洒脱了,洒脱到不象正常的人。
唐寅一向都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直勾勾地端详着韩凝,看着她端庄又精致的五官,目光慢慢变的幽深,凝声问道:“村长不是第一次这么对你吧?”
韩凝垂下头,没有说话。
韩战气呼呼道:“老东西好几次都想占我娘的便宜,不过我会保护娘的,这个村子里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欺负娘……”
“战儿,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等以后,我一定为娘出这口恶气。”
唐寅笑了,点头说道:“恩!这象是男子汉该说的话。”顿了一下,他疑问道:“你的愿望是让这村子里的人统统消失?”
韩战没明白他这么问的意图,握紧拳头,咬着牙说道:“如果他们都搬走,就没人再来找我娘的麻烦了。”
“三日之后,如你所愿。”
唐寅说完这句话,疲惫的闭上眼睛,又幽幽进入沉睡。
三日之后,如你所愿!?这是什么意思?韩凝和韩战不解地面面相觑。
他身体恢复的度,令人咋舌,翌日,他的手脚就已能动了,当韩凝为他检查伤口的时候,惊奇的现他双臂和双腿的断骨竟已完全愈合,象是从未断裂过似的,对这种现象,韩凝除了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
第二天,唐寅在韩战的搀扶下已能缓缓地下塌走动,他的身体在以不可思议的度痊愈着,而他的精神却越来越萎靡。只有唐寅自己清楚,他身体的恢复是以消耗体内大量的灵气做代价的。
唐寅无法耗费几个月的时间等伤口自然痊愈,就算耗尽全部的灵气,他也得赶在最短的时间里回到良州,找到天眼和地网的兄弟。
由韩战搀扶着走动,唐寅对韩氏娘俩所住的地方有了大致的了解,这里位于村子的最东头,附近没有邻居,孤零零的小院子,里面三间小茅屋,冷清又偏僻,即便有村民从此路过,也多是投来鄙夷的目光,跟有甚者会冲着院子吐水口,连呼晦气。
难以想象,在这样的环境里韩凝和韩战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日子又是怎么过的。唐寅的心里对他娘俩充满了同情。
第三天,唐寅已不需要搀扶,自己便可以行走,只是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惨白。
这时候的他,更象是一只饿的两眼蓝的恶狼。
大量灵气的流失,使他体内空虚到了极点,好象连他的灵魂都被抽离了身体,这种难受的滋味,比肚腹的饥饿还要难受十倍百倍,更好象是瘾君子的毒瘾突然作,体内、体外,没有一块骨骼、没有一寸肌肉是舒服的,他的情绪也越来越烦躁,要命的是,身为内宗的暗系修灵者,他又无法通过正常的打坐修炼来补充自己的灵气。
可能连唐寅自己都未觉,当韩凝、韩战在他面前走动的时候,他的口水都快流淌出来,一闪而逝的绿光在他眼中时隐时现。
如果韩氏娘俩不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时候的唐寅肯定早忍不住要扑上前去,将二人吃个干净了。
对他那种*裸、火辣辣、毫不掩饰的目光下,年少的韩战只会觉得怪异,而韩凝则是一阵阵的面红心跳。
第三天晚,深夜。
唐寅已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需求,趁着韩氏母子熟睡之机,他不出声响的悄悄走出院子,到了外面,仰天深深吸了口气,提鼻子又嗅了嗅,然后直奔村中一步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