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青回答得干脆,本国现在国库空虚,这次出征的军费、花销从哪里出?当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如果不能从这场战争中掠回军费花销、不能弥补己国青林郡的损失、不能赚得足够多的好处,那己方打这场战争还有什么意义?
打仗是要赚钱的,而不能是赔钱的,这是风军作战的一贯传统和守则。听萧慕青这么讲,刘彰等人也无话可说。
接下来,平原军对彼亚尔的祖陵展开大规模的挖掘和掠夺,各陵寝内的宝物被抢个精光。
感觉己方所掠夺的金银珠宝也差不多了,萧慕青这才下令,全军回撤,在撤回风国本土的路上,风军对沿途的彼亚尔城镇也是大肆的掠夺、杀戮和破坏。
用萧慕青的话讲,要么就不打,要打就一次性把彼亚尔打残打痛,让他们在今后的十年、二十年间只能着手恢复元气,无力再犯风国边境。
这一次平原军的长途奔袭,确实让彼亚尔伤得不轻。
不仅国都被毁,同样被损毁的还有祖陵以及十多座城镇,伤亡的军兵倒是不太多,在十万左右,而被杀的平民则超过百万,另有数以万计的妇女和儿童被俘到风国,充当奴隶。
此次平原军究竟从彼亚尔掠夺多少金银已无从统计,单是装载着战利品的马车就分了十多批,每一批的马车数量都在二百到三百之间,最后一批是随平原军一同回到镇江的,足足有五百辆马车之多。
每批战利品的明系放到一起,得罗起一尺多高,此战战利品之丰厚,让唐寅也咋舌不已。
为了展示此次风军大获全胜的战果,也是为了增强本国民众的骄傲、自信心和凝聚力,唐寅还别出心裁的下令在镇江建造展览馆,将一些精致的战利品陈列出现,对民众开放。
兴建展览馆,这在当时还属首创,但对于唐寅而言,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因为这次对彼亚尔征战收获颇丰,尝到甜头的唐寅立刻显露出好战的本性,他让班师回朝的平原军留在镇江休整,另一边则责令梁启为首的三水军,继续出兵彼亚尔,没有进攻的目标和侧重点,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掠夺,以填补目前空虚的国库。
在唐寅看来,治国的财政收入都没有对外征战来得痛快和丰厚。
当初彼亚尔以为风国是只羊,想趁着风国在桓地立足未稳的空档狠狠捞上一笔,结果没想到风国是头狼,而且还是一头穷凶极恶又贪得无厌的饿狼,即便现在他们已不想也不敢再招惹风国,但凶悍的风军还是接踵而至地攻打过来。
唐寅对这次平原军的作战兴奋不已,他特意请来萧慕青,让他为自己详细讲解此战的具体细节以及刘彰等人在战场上的表现。
萧慕青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说到最后,他对‘学生军’的表现大加赞赏,尤其是刘彰,在他看来,此人就是天生的将帅之才,加以时日,以后定能大放异彩。
唐寅边听边仰面而笑,在他印象中,萧慕青还从未如此夸奖过一个人。他说道:“看传回的战报中有提到,刘彰自作主张,追杀敌军,结果范下冒进的大错,险些导致全军覆没。”
“确有此事,但末将只能说……瑕不掩瑜。”萧慕青正色道:“经验、战术战略这些东西都是可以通过后天的学习就可以掌握的,但是,在战场上敏锐的嗅觉、对战机的把握以及勇往直前的个性却是天生的,是后天想学也学不来的,刘彰恰恰具备这些。”
难得萧慕青会对一个后生赞不绝口,唐寅笑呵呵地看着他,说道:“这么说来,我当初选人还真选对了。”
“是的,大王。其实,末将也有心把他留在身边,如果哪天……末将不在军中,刘彰亦可接过平原军的大旗!”
听闻这话,唐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也沉了下来,凝声道:“你不在军中又能在哪?平原军是你一手打造出来的,也是我最信任最能委以重任的军团,就算你七老八十了也得给我职掌下去!”
唐寅的话虽然蛮横,但却让萧慕青无比感动,身为臣子,能得到大王如此的信赖和倚重,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他垂首说道:“大王不是常说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吗……”
连那么厉害的吴广都能折损于阵前,何况是自己?
“这话是对别人,而不是对你!”唐寅腾的一下站起身,走到萧慕青近前,而后慢慢蹲下身形,幽幽说道:“你我二人虽为君臣,实则我一直都把你当成老哥哥看待,风国的江山是你帮我打下来的,我不希望坐享江山的时候,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萧慕青闻言动容,眼圈顿是一红,起身跪地,颤声说道:“有大王的这句话,就算让末将粉身碎骨,末将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