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二人不要忘了,今日进攻的只是川军,还有二十万的桓军没有上阵呢!”唐寅幽幽说道。
梁启问道:“那依大王之见呢?”
唐寅说道:“放弃营寨,出动退出,然后以运动战与川桓两军做周旋,拖住敌人。”
梁启和子缨连连点头,说道:“大王之见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那是我军实在守不住营寨的最终之策,现在川桓联军还无法攻占我军大营,我军应可做死守。”
唐寅沉吟片刻,喃喃说道:“死守营寨,终究不是个良策,若是……我军今夜偷袭敌营如何?”
顿了一下,他又接道:“今日一战,我军损失惨重,川军定不会料到我军敢主动偷营,必然疏于防范……”
没等唐寅说完,子缨的脑袋已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急声说道:“若是对付寻常的敌人,偷营战术或许还会有效,但川军的统帅是老将薛荣,此人身经百战,精于谋算,不会不防我军的偷营战术。”
唐寅眯缝起眼睛,反问道:“难道我军现在除了死守营寨外,就再没有其它的良策了?”
子缨一笑,说道:“我军的良策就是等,等玉、安两军攻占安阳和丰阳,只要玉军和安军成功攻占这两座城邑,便可直接威胁到怀阳,到时急的不再是我们,而是川桓二军了,后勤补给路线的安全与否关系到全军将士的生死存亡,川桓二军绝不会坐视不理,必然分兵去救,到那时便是我军反击的好机会。”
唐寅的眉头拧成个疙瘩,说道:“那还要等上好几日呢!”
“所以说这几天我军得拼尽全力,死守大营,若是实在守不住,方可采用大王的策略,主动撤退,利用我军的速度和川军打一场运动战!”梁启接道。
见梁启和子缨都已经做好了打算,唐寅不再争辩,深吸口气,说道:“好吧!还是按你二人的意思办吧!”
“大王英明!”梁启和子缨双双拱手施礼,唐寅苦笑,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向众将说道:“若无它事,诸位都回去休息吧!”
众将齐齐告退,离开中军帐,唐寅坐在那里没有动。他心中明镜似的,虽然今天己方勉强把川军顶住了,但川军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明日仍会来大举进攻,甚至进攻的强度比今天还要凶猛,自己麾下的这些将士们最终能存活下来多少人,他心里也没底。
又在中军帐内坐了好一会,唐寅才站起身形,拖着疲惫的身躯,向自己的寝帐走去。
他刚进到自己的寝帐中,便见到殷柔和灵霜双双迎了过来,看到她二人,唐寅脸上的倦态一扫而光,硬是露出笑容,问道:“这么晚了,你俩怎么还没去休息?”
灵霜没有马上应话,殷柔愁眉不展地说道:“寅,听说今天的仗打得很艰苦?”
“艰苦倒还谈不上,敌军的攻势颇为凶狠倒是真的。”怕她担心,唐寅的语气故作轻松,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见殷柔还要追问,唐寅笑道:“如果敌军真的难以应付,我怎还会让柔儿继续留在营内,早派人送你出营了。”
听他这么说,殷柔多少安心了一些,她拉着唐寅的衣袖,关切地说道:“川军不比别国的军队,你要多加小心啊!”
唐寅含笑拍了拍殷柔的小手,柔声说道:“我知道,柔儿不必为我担心。”说着,他又看向灵霜,道:“王妹送公主回寝帐休息吧!”
殷柔还不想走,想留下来多陪唐寅一会,灵霜倒是明白事理,对殷柔说道:“王兄已经辛苦了一天,明日可能还会有战事,就让王兄早些休息吧!”
听闻这话,殷柔才恋恋不舍地随灵霜走出唐寅的寝帐。
等她二人离开,唐寅一头倒在床榻上,感觉浑身的骨头、肌肉没有一处是不酸疼的,今天他几乎都没做过休息,一直在与川军激战。
唐寅想到了趁夜偷营的战术,不过被梁启和子缨所制止,巧合的是,对面的薛荣也想到了这个战术,而且还悄然施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