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身子向前倾了倾,立刻又缩了回来,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不会水,真跳进河里,谁追杀谁还不一定呢!
他从栏杆上又跳了下来,向周围的暗箭人员以及众侍卫喝道:“有会水的兄弟去追,无论如何,也要把刺客给我抓回来!”
“遵命!”一时间,扑通、扑通的落水声此起彼伏,大批的侍卫甩掉盔甲,跳进河中,去抓捕刺客。
就算唐寅有夜眼,也看不清楚水里的情况,他在石桥上等了一会,见出去追捕的侍卫迟迟没有返回,便先回行馆去等消息去了。
等唐寅回到行馆时,行馆内外所聚集的军兵更多,除了侍卫营的人,还有大批的直属军和地方军将士,这下行馆内外真成了水泄不通。这时候,得到消息的王颂也已急匆匆赶来。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王颂就怕大王在自己的地头上出事,结果偏偏出现了刺客,还让刺客成功混入行馆,险些就把大王和玉王双双刺杀。
王颂现在已是焦头烂额,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面颊不断地往下流。
听闻唐寅回来的消息,王颂第一个迎了出去,见到唐寅后,下意识地问道:“大王可有捉住刺客?”
唐寅挑了挑眉毛,反问道:“身为郡首,在你的地盘里出现刺客,你还敢问本王有没有捉住刺客?”
王颂身子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说道:“是微臣失职,还请大王恕罪,还请大王恕罪啊!”
“哼!”唐寅冷冷哼了一下,什么话都没有再多说,拂袖而去。王颂傻眼了,跪在地上,呆若木鸡,久久未动。
唐寅回到卧房,此时,屋内的侍卫已经退出去,漏出窟窿的房顶也被重新补好,另外,唐寅先前扔出去的那把弯刀也被侍卫们捡回,放于桌案之上。
现在灵霜穿戴整齐,身边有两名贴身的女侍卫陪着,看到唐寅,她立刻起身,走上前去,边上下巡视着唐寅的周身边关切地问道:“王兄没事吧!”
她不在乎唐寅有没有捉住刺客,她只关心唐寅有无受伤。
唐寅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微微摇下头,说道:“我没事,只是眼睁睁看着刺客跑掉,实在有些窝火。”他拿起摆放于桌上的弯刀,看了两眼,将其收起。
灵霜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原位,见唐寅一脸的郁闷,她宽慰道:“刺客跑了就跑了,只要王兄没事,以后提防着点也就是了。”
唐寅幽幽感叹了一声,心有所触地说道:“刺客之多,防不胜防啊,以前向来是人家防我,现在我却要处处防人,实在可笑。”
他是在笑,但灵霜能感觉到他笑得很苦涩,见状,她的心里也为之一疼,她轻轻握住唐寅的手,安慰道:“王兄身为一国之主,遭人嫉恨也在所难免,王兄不是一直都说,区区刺客,不足为虑嘛!”
唐寅所感伤的不是他被数不清的刺客盯上,而是在感叹自己以前的自由自在,毫无顾虑,任意而为,现在虽说有了显赫的地位,但人也被捆死在这个高高在上的王位,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能想去哪就去哪了。
权利与自由,有时候也未必会成正比。
很感激灵霜能宽慰自己,能顾虑到自己的喜怒哀乐,唐寅由衷地一笑,反握住灵霜的手,说道:“明日你我二人又要各奔东西,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在回国的路上,王妹务必要多加小心,刺客行刺的对象不仅是我一个人,还有王妹你。”
“恩!我明白。”唐寅对刺客习以为常,但灵霜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要说心中不怕,那绝对是骗人的,但她又不想让唐寅太担心,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呵呵地模样。
唐寅正和灵霜说着话,阿三走进来,在唐寅耳边低声说道:“大王,王大人求见。”
听到王颂要见自己,唐寅的脸色又变得阴冷,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让他进来。”
“是!”阿三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时间不长,王颂迈着小碎步,一溜烟的跑进屋内。
“微臣叩见大王……”王颂的话还没有说完,唐寅已不耐烦地挥手道:“起来说话。”
“谢大王!”王颂颤巍巍地站起身,吞口唾沫,说道:“大王,微臣已经调查清楚了,刺客不是从外面潜入行馆的,而是就隐藏在行馆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