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投降,却可以开城放行,也亏龚松想得出来。‘顾安民’暗暗苦笑,龚松这是摆明了在考验六国联军啊,也是在做一场豪赌,赌六国联军在过城时不敢对守军突然发难。
见他脸色变幻不定,久久无语,龚松说道:“顾将军不必再考虑了,下官的决定也绝不会再更改,还请将军尽快回去向列位王公请示!”
“不需要!”‘顾安民’心不在焉地回道:“本……本将军的意思,完全可以代表列公!”他险些顺口说出‘本王’二字,好在反应快,改成了本将军。
他这话反倒让龚松有些傻眼,按理说,顾安民在贞国的地位再怎么高贵,但在六国联军那边终究是降将,他竟然能代表诸王做出决定,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顾安民’也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不妥之处,随即又补充道:“列公对我都十分信任,也十分看重,只要我做出了决定,列公应该都不会反对的。”
“原来如此!”龚松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不再多言,默默地站在一旁,等顾安民做决定。
他当然不能自己决定如此重大的事,另一边,与分身心意相通的唐寅把灵霜、越泽、黎昕三人拉到一旁,打发走身边的侍卫和护将,然后把龚松提出的条件向三王讲述了一遍。
不去计较唐寅是怎么知道的,单单是龚松的条件就太令人震撼了。
三王愣了片刻,黎昕噗嗤一声笑了,说道:“果然如此的话,那龚松还真是个笨蛋!他不肯投降,却又要放我们过城,我们完全可以在过城的时候,由城内对守军突然动手嘛。南岳之所以难打,是它的城防险峻又坚固,而我们在城内发难,城防的因素就无须考虑了,狭路相逢的战斗,我方百万大军总是能轻取它区区十多万人的?!”
唐寅翻了翻白眼,黎昕的外表威武雄壮,怎么却是肚腹空空的草包呢?就你能想到这一点,人家龚松会想不到吗?
“没错,在过城的时候,我们是可以突然对守军动手,但如此一来,我们就失了道义,以后西进时,所路过的关卡、城邑的守军都会拼了命的和我们死磕到底,再想招降贞军,将难如登天。再者说,龚松不是傻瓜,怎么可能让我方百万大军一窝蜂的都涌入城内呢?他十有**会安排我方军队分批分次的过城,如果每次只能通过万人,还如何对人家发难?”
黎昕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细细一想,唐寅说得也对。他心思急转,接着,连连摇头,说道:“那我们就绝不能过城了。”
越泽和灵霜不解地看着他。
黎昕解释道:“龚松不降,如果我们过了南岳,接下来可就危险了。他说得好听,说什么我军的后勤补给运抵南岳时他会放行,但如果他不放行呢?我们过去,南岳这扇大门要是一关,我们可就没有退路了,要被人家关门打狗,困死在贞地了!”
这才是唐寅所顾虑的真正问题,他想,这也是龚松对己方的考验。
拒绝他的条件,那说明己方胆子小,而他已做到仁至义尽,接受他的条件,己方就有补给和退路被断的危险,甚至可能会全军覆没在贞国腹地。
让人意想不到,龚松竟给己方出了这么一个难题。唐寅看向灵霜,问道:“王妹,你的意思如何?”
事关重大,灵霜不敢草率做出表态,她摇了摇头,说道:“妾在宫中养尊处优惯了,对兵战策毫不了解,所以,战场的事,妾还是少插嘴为好。”
唐寅差点笑出声来,灵霜倒是会推卸责任,把难缠的问题都丢给别人了。他也不勉强,点点头,又看向越泽,问道:“越王兄的意思呢?”
越泽的胆小是出名的,如此凶险又难以预测之事,他是打心眼里反对的。他说道:“唐王弟,我倒是觉得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彻底将其征服或歼灭。南岳固然不好打,但我们也不是没有打下来的可能,可一旦中了龚松的阴招,我军……怕有全军覆没之危啊!”
“恩!”唐寅大点其头,应了一声,又问黎昕道:“黎王兄也是这个意见吗?”
黎昕说道:“我想先听听唐王弟的意思!”
唐寅握了握拳头,目光也渐渐变得深邃,一字一顿道:“战争,总是有风险的存在。在我看来,只要有五成以的把握,便值得冒险去尝试。强攻南岳,不知要打多久,即便最后打下来了,我军的损失也会很大,还得等后方补充兵源,前前后后的时间加到一起,最起码也得超过一个月,这么长的时间,西汤的情况还不知道会发生多大的变化呢,这与我军速战速决的想法相违背。所以,我的意思是,冒险一试,信任龚松,接受他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