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一个说法叫做:芜湖熟,天下足。当然现在已经改成湖广熟,天下足了。但是芜湖仍然是我大明的重要产粮基地,北线的军粮一般用的都是芜湖和松江米。刘将军为何让我鉴定大米?”周萌人说。
“我不是让你鉴定什么大米,我是让你分析一下为什么大明的军粮为什么会落到清兵的手里,而且这种芜湖的米袋子从没有被清兵劫到过。”刘子光指着米袋子上的字说。
周萌人吸了一口气,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难道有人私卖军粮给清军?不会吧,这种事情也敢做?”他拍了拍脑袋,走了几步,“首先这不会是清军的反间计,他们才不会用一千多精兵的姓名来陷害我军的粮草官,噢。总管粮草器械的是浙江兵备道苗可鉴,有名的苗扒皮,一个兵备道都能扒的浙江民众怨声载道,要不是崔承秀护着他,早被撤职查办了,私卖军粮给地方豪强,然后地方豪强转手卖给清军,我猜应该是这种情形。”
“哼,我看未必,如果利润能达到三倍以上,直接卖给清军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出到十倍的价格,我说他连老娘都敢卖。”刘子光说,对于贪官的无耻,他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苗老贼胆敢里通外国,看我不斩了他!”吴三桂恨恨的说,把腰刀拔出一半,表示出为国除奸的决心。平时吃的都是掺沙子的陈米,原来好米都到了清军那里了,换谁都得生气。
“把这些证据都收集起来。”刘子光命令把清军携带的芜湖军粮袋子都收集起来,到时候打起官司可是最好的物证。
战场打扫的差不多了,尸体也掩埋好了,日后还要重新起坟,改葬在铁厂的坟地里,所以现在只是草草处理了一下,防止被野兽糟蹋而已。
全体人员在坟前列队,刘子光站在最前列,身后跟着几个连排长和吴三桂等人,所有人在值日官扎木和的命令声中统一动作。
“拔刀!”齐刷刷的数百把钢刀佩剑出鞘,握刀的手放在右胸上。
“敬礼!”钢刀举到了鼻子前,胳膊与肩同宽。一时间气氛肃穆无比,旷野寂静,偶尔有一两声马嘶打断人们对同伴的追思。
“兄弟们,这里山清水秀,你们先住两天,过几日再请你们回家吧。刘子光说完,把白虹刀猛然向右下方挥动,动作潇洒利落,这是他根据解放军仪仗队创造出来的一套军礼,目前处于试用阶段。
身后的数百把刀也跟着向下挥动,然后扎木和大喊道:“礼毕。”一片刀剑入鞘的声音。但仪式还没结束,扎木和继续喊道:“拜!”
在刘子光的带领下,全体人员在坟前跪拜,磕了三个头才正式结束了仪式。
吴三桂等官军虽然很不理解,但还是跟着做了,仪式散了之后他紧跟着刘子光问道:“将军,死了一些车夫和士卒,为何要如此隆重的祭奠呢?”
刘子光说:“战场上没有高低贵贱,刀枪无眼总是要死人的,这些兄弟不死,死的可能是你,是我。人死为大,这样祭奠一下也不为过,而且能让活着的人觉得他们死的有价值,有尊严。这样说你理解吗?”
“噢,士气可用…..”吴三桂点点头,好像理解了一些。
车队启程了,轻骑兵继续在外围护卫、侦查,大车周围跑动的都是新增加的乘马步兵,这些人也都有些骑术的底子,纵马奔驰起来也有模有样的。
车队过后小半个时辰,老林子里的野兽们才敢探头探脑的出来,享用人尸马尸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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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城高墙厚,原来就是清国的重镇,现在又被袁崇焕加高了几丈,城墙上掏了十几个大洞,架设着蒸汽大炮和连弩,铁厂支援的两台中型锅炉就藏在城墙后面,兖州丰富的煤炭资源保证了大炮和连弩随时处于待发状态,也保证了城中所有人随时能喝上热水。八万人马驻扎在城内,两万骑兵在满桂的带领下,驻扎在城外西大营,两万车兵在祖大寿带领下在城东扎营,营盘扎的很牢固,深壕高墙,三方互成犄角之势,守望相助,如同一只三头猛兽,令清军难以下手。
对面的清军是大清国睿亲王多尔衮统率下的十五万清军,主力是他亲自掌管的正白旗和镶白旗精兵,其他各旗也派了不少人马。然后是大批的汉八旗和绿营兵,这几日都是这些绿营兵在抬着云梯攻城,伤亡不计其数,多尔衮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让汉人自相残杀是他一贯的策略。袁崇焕是南明少有的名将,擅长守城,当年八哥皇太极就是在死于他的箭石之下。袁氏训练的骑兵也很厉害,人数占优势的时候也能和八旗骑兵较一长短,确实是个难以对付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