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最前面的佐领下意识的一个的一个蹬里藏身,他忽然觉得战马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停顿了一下继续向前,但是很快就跌倒在地,战马的头颅迎空飞起,一腔马血喷薄而出,什么东西!一阵“呜呜”的凄厉破空声,两个用长铁链连在一起的铁球诡异的转动着,飞向后面的战友,自己战马的马头就是被那铁链割断的,受到一定阻力的铁球速度稍减,但还是带着巨大的能量砸到了后面整整一队旗兵,佐领看到朝夕相处的兄弟们脑袋崩裂,手腿折断的惨死在面前,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他呐喊一声,抽出马刀,向着汉狗们的阵地继续冲锋,他要给兄弟们报仇,斩了那个铁管子的操作者们,可是对面怯懦的汉狗们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了,跑出没有一步远,就被迎面飞来的一支箭射穿了咽喉。
射这支箭的是刘子光,他采取的可是精确射击的方式,每箭必中,而且射中的都是咽喉,旁边的吴三桂已经看呆了,虽说他的箭法也不差,可是和刘子光一比,还是明显的落在下风,因为刘将军每次射出的都是三支箭!
靠着十台车弩和几百个弓箭手还有稀疏的铁蒺藜想挡住一千五百名清兵精锐骑兵的冲锋显然不现实,就算用人海战术往上填人家也能攻过来,刘子光早有对策,安东尼的重步兵连早就把长矛连接好了,等到骑兵们冲过来,迎接他们的将是更加猛烈的箭雨和丈八长枪的攻击。
额比龙感到这回踢到了铁板,但是他也更加确信了对面那些汉狗都是些胆小鬼,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来应战,就会躲在后面放箭。恨!无尽的恨意涌上心头,一定要杀光他们每一个人,不,要抓活的慢慢折磨!
额比龙嘴里发出更加雄壮的呼喊“杀汉狗啊!”周围的旗兵们精神为之一振,继而全体大喊“杀汉狗啊”,面对着如雨的箭矢,毫不畏惧的冲了过来。
旗兵们喊的是满语,刘子光听不懂,他问旁边的吴三桂:“吴千户,鞑子们喊得什么这么兴奋,好像打了鸡血一样。”
吴三桂迟疑了一下答道:“他们喊的是杀汉狗,鞑子们损失大了心有不甘,已经红眼了,如果让他们冲进来恐怕咱们要吃亏。”
刘子光大怒,张弓搭箭射向第一个大喊的人,这次他只搭了一支箭,雕翎箭呼啸而去,直奔额比龙,额比龙到底是老行伍了,听到破空之声奔自己面门而来,猛然举起盾牌,“铛”的一声,强大的力量居然把他从马上震了下来,打了一个滚躲开后面马蹄的践踏,额比龙才注意到手中的铁盾牌已经被射出一个洞,手也震麻了,好强的力量,汉狗里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家伙,真是不可想象。
旗兵们并没有因为主将的落马而改变冲击,大家继续猛冲,胜利就在眼前了,都能看见汉狗们的头盔顶在大车后面晃动了,快,再快一些,马上就能替战死在路上的兄弟们报仇了!
忽然汉狗们一声呐喊,几百人一起露头,每人手里都平端着一个木匣子,有老行伍不禁惊呼“连弩!”
正是诸葛连弩,这种兵器的近战威力非常惊人,铁质的箭矢非常锐利,而且都在毒药中熬制过,只要伤了一点皮肉就能很快致人昏迷、严重的还能当场死亡。除了扎木和的轻骑兵连事先迂回走了,剩下的六百多人每人都有一具诸葛连弩,每具弩的弹匣里是二十发箭矢,如果说刚才的箭雨是中雨的话,那现在的箭雨就是暴雨了,一万两千支箭在片刻之间就落到这侥幸冲到跟前的**百骑兵身上。
最先遭殃的还是战马,他们可没有盔甲和盾牌,大批战马哀鸣着摔倒在地,浑身穿得像个大号的刺猬,落马的旗兵也很快被射倒,他们想用弓箭还击,可是对方根本不给他们机会,诸葛连弩的重新装弹速度很快,随手抓起一把箭矢放进弹匣就可以了,弹匣上还有磁铁,能保证射击角度过大的时候箭矢不会滑落出来,效死营都是些老兵,骑兵冲到跟前了还面不改色的装弹,射击,仿佛射的不是凶猛的敌人,而是池塘里的野鸭子,那二百个车夫也不含糊,玩起诸葛弩来也是行家里手,哪里人多往哪里射。旗兵们可惨了,毫无掩护的被大批射杀在冲锋的道路上。
两门蒸汽炮又可以射击了,铁链子拴两个球的创意还是刘子光临时想起来的,所以弹药只有那么两颗,不过难不倒炮兵排的新任排长赵彰成,他脱下衣服包裹起一大团铁蒺藜,爬到车阵外面去装填炮弹,因为炮车是车阵的一部分,现在不能调转炮身来重新装填,以免敌人趁机冲进来,所以他只能冒险爬出去装弹,周围的炮兵们赶忙集中火力掩护排长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