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生整个人都僵住了,十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老娘的病可以医治好了,典出去的祖产可以赎回来了,借的高利贷哪怕利息再高都不怕,还有好心的借衣服和报名费的邻居也能好好报答一下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理想可以实现了,有了充足的经费,多少构思中的新奇玩意就会变成现实了。
“我没有听错吧?十万两银子,不是十两吗?”艾迪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把技术卖给财大气粗的工部,也不过是五千两而已。他整个人立刻石化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没错,是十万两,但是我也有条件,今后你的任何发明的专利权都要给我,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你要为我工作了,当然除了这十万两买断费以外,我会额外付给你工资的,每月一千两,你愿意么?”上天赐下来这个宝贝人才,刘子光当然不能放过,一定要死死抓在手里,他开出的条件也是任何人无法拒绝的优厚,不怕艾迪生不答应。
艾迪生感觉自己的心从冰窖里提出来又扔进了炼铁炉,这一切是真的吗?十万两银子,听得真真切切,还有以后的每月一千两!比巷口头万员外家的药铺还赚钱!咬咬手指头,是疼的。看看眼前的人,是有影子的,这不是梦啊!艾迪生一时间脑子阻塞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
刘子光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和十两纹银塞到艾迪生手上,“我身上就只有这些了,你先回家给老娘看病,把欠债还了,明天我派人去接你,对了,你家住哪里?”
手里的银票纸质坚韧、纹理清楚,是货真价实的安徽日升昌银票,十两的锭子沉甸甸的,更是十足的上好细丝库平银。终于他控制不住情绪,双肩剧烈的抖动,一下跪在刘子光面前:“恩公!您的大恩大德,迪生万死难报,以后定当为恩公做牛做马….报答…”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只要你肯为我工作就行,看你的发明就知道你乃当世奇才,这点微薄的待遇还希望你能看得上。”刘子光拍着艾迪生的肩膀宽慰着他。
好一会艾迪生才平静下来,说道:“小可家住聚宝门外小思古巷,明日小可定当在家恭候恩公的通传,随叫随到。”
“我记住了,这琉璃灯你先拿着,放在家里做个纪念。赶快回去吧,家里老娘还惦记着呢。”事情办妥了,刘子光也准备回去继续看比赛了。
“无妨,慢慢走一个时辰也能到家,恩公,那小可就此别过了。”艾迪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不敢先行离开,要目送刘子光走了才能走动。
刘子光伸手虚扶了一下,还是受了他三拜。然后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说道:“小艾,你小时候有没有孵过鸡蛋?”不等他回答就笑着离去了。留下一头雾水的艾迪生在那里发呆。
赛会已经结束,评委念出了三甲的名字:“状元----内务府.王留歌!榜眼------锦衣卫.黄天霸!探花-----天长.杜少卿!”
掌声雷动,欢声四起,“我呸!”刘子光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这也算好男儿大赛?一个没有小**的太监当了冠军,第二名居然是文不成、武不就的海州黄振,就会吹牛的家伙;第三名没听说过,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酸丁。明朝人的审美观真不敢恭维。
回到船上,大小姐已经不见了踪影,洞箫却扔在船板上,刘子光一把揪住惊魂未定的船夫厉声问到:“人呢!”
船夫哆哆嗦嗦拿出一张纸说:“被两个汉子拉上一艘大船走了,他们留下了这个。”
“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船?往哪里去了?走了多久?”刘子光一边连声问道,一边观察着手中的纸条,上面仅写了一个地址:石城门内北新街,门口一对红灯笼。船夫战战兢兢地说:“小的没看清楚,只觉得是两个快手,脚在小的船上点了一下就把那位小姐声音提走了,然后小的手里就多了这张纸。船多人乱看不清楚往什么方向去的,你刚走他们就过来了。”
有备而来,还刻意挑选自己不在的时候下手,是谁干的?
最大怀疑对象是旅宋国的人,他们想来个黑吃黑,既然大家都见不得光,那就比比谁更黑吧!他们留下地址,那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现在只能按照这个线索追查下去了。
找到岸边的从人,吩咐丁利斌回去召集邓肯他们到北新街带上短兵到北新街集合,然后刘子光先走一步,心急火燎地纵马奔向最近的城门。
好男儿大赛结束之后是整夜的戏班子连轴表演,所以观众们是彻夜不归的,想进城回家也不可能,京城十三个城门到了晚间都要落锁的。
等刘子光的马到了石城门口,果然城门已经关闭,他翻身下马,习惯性的准备找一段没人把守的城墙爬进去,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凡事要多用脑子,不能靠蛮力。
他大摇大摆走过去,对着城头上的守军喊道:“快快打开城门!东厂紧急公务!”
城门上还有一扇小门,是专门供夜间紧急进出例如八百里加急之类的紧急公文的,当然东厂的特务更加享有这个特权。一个小军官恭敬的验看了刘子光的东厂腰牌,然后双手举过头顶送还过去,“大人慢走。”刘子光傲然收起腰牌,问道:“刚才又没有人进城?其中有女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