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逆天。”何姨娘喜极而泣地握住逆天的手,“还不快答应大夫人,这是多好的事儿啊。我们家逆天总算是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用得着喜极而泣嘛?浮夸!还什么守得云开见月明,啊呸。
无聊至极!
逆天根本就没鸟大夫人与老爷的“善意”安排,懒得搬家懒得动,小家伙像是这么个好说话的人?
即使他们后来又派了何姨娘上门,哭哭啼啼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她一通。
那又怎么样?又能怎么样?好笑了……
逆天这小家伙从来就是个油盐不进的,现在才想来讨好她、拉拢她?迟了!早八百年前干什么去了?欺负十儿的时候,欺负的多爽啊!
这一笔笔债,一笔笔的!她都给记着呢,不着急,会找他们一个一个算算清楚的。
大夫人没有办法,到了第二日早上,只能派两个丫鬟直接过来给逆天梳洗打扮。
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料首饰,逆天一个都看不上眼,全给她丢到苑子里踩得稀巴烂。
什么玩意儿,就这样的破烂货色也配拿出来寒碜人?滚边儿去歇着吧。
逆天什么眼光?在现代的时候,什么样儿的奇珍异宝她没见过,这些粗劣的脂粉,拿出去给叫花子,叫花子都嫌弃!
两个丫鬟直道十姑娘疯了,连滚带爬出了苑子给老爷夫人禀报。
没过一会儿,又有两个妈子火烧火燎地从新拿了新首饰新衣服过来。
逆天看了一眼,再次全都给她扯烂了丢到苑子里。
来来回回折腾五次,逆天没一次满意的,不是嫌弃丫鬟手笨脚粗给她轰了出去,就是胭脂拿去喂狗,衣服碎成渣、首饰折弯了射人。
到最后,大夫人实在没办法了,亲自带了何姨娘、两三个最得力的大丫鬟匆匆而来,巴巴地见这祖宗。
宫里指明要人了,他们能不照办,不把人妥妥帖帖带过去,就是个抗旨不遵的大罪,楼家上上下下谁给担得起?
夫人姨娘丫鬟嫲子的都要给逆天跪了,能不闹腾嘛?这祖宗能不闹腾嘛?
楼雨嫣跟在她母亲身后,气得一张俏脸都乌黑了,指着逆天就骂,“你给我正好点。”
“雨嫣,退下。”大夫人明明心里气得个半死,脸上却只能摆出一副笑来,细语柔声地对逆天道,“好孩子,咱不闹了,啊,你看这些胭脂水粉、衣料首饰,全都是萨马公国进献而来的,是皇后娘娘的赏赐。现在这些都是你的了,让春竹、春菊给你换上……”
“娘啊,你干吗对她这么迁就,这个废物她算个屁,干吗入宫非要带上她啊……”
“闭嘴雨嫣。”
逆天摸了摸大夫人割肉贡献来的衣料首饰,一摸就是个好东西,小家伙心里舒坦了,高高兴兴给人扶去屏风后面换去,走过楼雨嫣身边时,还不忘对她露齿一笑,把楼雨嫣给气疯了。
仆人们推开屏风,一抹纤细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松散的乌黑长发丝线缠绕、拢成一束垂落在胸前。
银蓝色的丝绸长裙,金棕色的里衬,配着同色系的腰封与项链,走出来的一瞬间,仆人们都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位绝色美人盈然淡笑……
楼雨嫣脸色扭曲地望着逆天,看着她一步步、一步步朝着自己这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