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洪志却是头脑清醒,惊堂木一拍,喝声:“把谷浴为拿来!”
谷柏新颤声道:“浴为已经暴毙。”
“什么?”薜洪志好生震惊,谷柏华死了,谷浴为也死了?恐怕不会这巧,就他俩都病死了吧?
再看看王生与陈生,他俩还没死,恐是外姓的缘故,有人怕杀了他们引起怀疑?或者还没来得及下手?
“把王生和陈生两人好好看管起来,没有本官允许,概不许人探监视。”
哼哼,这一回恐怕要拿到周正的把柄了。薜洪志嗅到不寻常的味道,脑子一转,谷家真是个不寻常的深潭。
谷柏新虽不够精明,可是两个学生说出是谷家内事的话来,心中好生惊赅,若是谷家有关,二房三房与此事不相关的,偏房何以会相关?若非长房指使,偏房怎么会牵连进来?
文氏打死了丈夫后,与从前判若两人,以前一幅富贵尊容,如今占了谷家大半财产,女婿为朝中红人,怎么会因丈夫病死就变得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
莫不是——
谷柏新面上镇定,内心慌乱上了。他痛恨文氏,可是他的官当得有问题,若是文氏被抓出来,他不是会跟着出问题?
回到内堂。
“薜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谷柏新向薜洪志打听。
薜洪志白他一眼,想骂他饭桶,连审问两个学生的都不行。虽然谷家有嫌疑犯,谷庭仪当年救杨沛林有功。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而且谷庭仪对谷家子孙有不满。
薜洪志审视着他:“你乃一县之官,对此你都没有一点主张?”
谷柏新惶恐道,“谷浴为已死。此案便断了线索呀。”
薜洪志道:“此事关系谷家,因此暂不宜再参与此案。”
谷柏新舒一口气,早盼着他这样。以从案中脱离出来。
哼,草包!薜洪志认为谷柏新早该破出案,可是他居然一头雾水。
有了头绪,薜洪志离开县衙,回到官驿,派了四个亲信盯上谷家,调查浴为之死。
暗地里。周正的八个亲信早到了浑水县,六个跟着汪仕来秘密住在汪家矿岭里,混作汪家的帮工。
薜洪志提审王生和陈生,并关押起来,汪三跟周正的另两个亲信将此消息传送到汪仕来耳里。
“薜洪志很快就会查到真相。”汪仕来和周正的亲信头子周云、周山说道。
周云在巡城没能杀掉寻香。心有遗憾。若是子午案破出来牵连将会极大,威远侯爷那边再不能出事,便道:“汪大爷觉得如何办好?”
汪仕来思付着,他如今已经被罢绌,子午案前后与他相关颇多,如是事情澄清,周正势必弃卒保车。
“汪大爷。侯爷的意思你明白的,这次我们出来是要除掉御巡史总官。”周山提醒道。
“依二位之见?”汪仕来镇定道。
“如是把薜洪志几个干掉,此案便无人清楚。”周云恶狠狠地道。
汪仕来受了一次打击后。慢慢振作起来,变得头脑更清醒,“只怕接着杨沛林还会来浑水县查案。总不可能到时把他也杀了吧?”
周山道:“只要薜洪志一除,别的不是问题。”
“事关重大,我们得好好计议一番。”汪仕来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和妹妹的人头。
谷柏新避开案子,心神仍然不宁。忧心忡忡地,越想越觉得后怕,这日抱病在家,仍想不出个头绪。
皇上赏的银子,谷柏新一手收尽,未拿出半两家用。范氏心情抑郁到了愤怒,抚养沛林,她可没少操过心,凭什么赏银她就没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