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或许应该分家了。有能力的让他发大财去,没本事的,管好自己那点田地,也饿不死。
“你真要这么决定?”
莫氏习惯了大家庭的生活方式,老太爷要分家了,她不习惯,而且也不放心,只怕分了家后,家财散得更快。
“难道让别人再来设计害死我们?接到官文,说停发致休金时,我真是没心思再活下去,可是现在好了,便想再多活几年。我还想看到林儿好起来,将来给我添个孙子。”
莫氏翻个身,背对着他。老头子眼里就只有一个沛林,难道别的儿孙都不重要?
春和院。
谷柏新闭门,坐在书房的一方木榻上,陷入沉思。范氏在外轻轻叩门,谷柏新从木榻上下来,打开门,淡淡道:“我就睡了。”
范氏走进来,看到木榻上摆着一幅美人画,酸酸道:“你又在想那女人?”
柏新不语,收起画,放进一个箱子里,“走吧,睡觉了。”
“这些年来,我对老六难道不够吗?你要这样,做得似乎我虐待过他似的。你这是对着画,向他娘告状吗?”
范氏的反应非常强烈,这是女人骨子里本能的醋意。
“我再次告诉你,我和林儿的娘之间没有什么的。你若要破坏当初的诺言,别说我,就是老太爷都不会放过你的。”
谷柏新冷冷的摞下一句话,把那木箱放进一个书柜里锁起来,转身出去。
哼。范氏狠狠一跺脚,快步追上去,拉着他,一起走进卧房。上了床,范氏小心地问,“林儿不会有事吧?”
“老天保佑啊。”
范氏帮着谷柏新解下外衣,放下纹帐,叹道:“这些年我可是把林儿当作亲生的,她若有事,我这心里跟少块肉似的。”
谷柏新轻轻拍拍她的手,“辛苦你了。若是将来林儿出息了,你脸上也有光彩。不象沛光文昌平庸,能力也平庸。”
“沛光象谁?那样子,那性格活脱脱就象你。”
范氏听不惯他看不起儿子,翻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不再说话。
“可怜林儿竟会遇上这种横事。”柏新叹一声,也翻过身,背对着范氏,沛林虽不是他亲生的,可是比他亲生的儿子更加令人心疼。
次日天刚亮,谷柏新和沛光就进城里去请回春堂的王大夫。
“沛林命这么大?”
回春堂的伙计早就开门起来在做事,将谷柏新请进屋里,五十二岁的王大夫和儿子正在后院打晨拳。听说沛林熬过了昨夜,两眼放光,“这可是奇闻。昨日送到我这,已经脉细如无。”
他儿子王真成已经三十岁,继承着老王的衣钵,也有一手不错的本事,笑道:“莫不是我王家的药酒真管了用?”心里却不敢相信,当时沛林就是最后那点气在渐渐散去,怎么会起死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