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风赶到岳家的时候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本来就破产了的岳家,如今岳爸的去世更使得雪上加霜,整个家几乎都被搬空了。
甚至门口都有两个贼眉鼠眼的乞丐时时往里眺望着。楚凌风眉头紧皱,慢慢走进,瞪了两眼那衣衫不整的人,俩人也认了楚凌风的不好惹,讪讪的低头离开。
当初的岳家虽然称不上是豪门世家,但往日的宴会上也能见到岳爸的影子,如今连乞丐都往头上爬着,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过如此了。
楚凌风一迈进房间就直面对上了岳爸的遗像,地上放着几个散乱的行李箱,没一会就听的楼上熙熙攘攘着。
“葬礼,怎么办?现在几乎深海市大大小小所有的公司都在盯着岳家,他们不把我们娘俩逼死都不罢休的!葬礼怎么办的起来?”
韩灵珊已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珠光宝气,就这样突然经历了由兴盛到衰败的巨大改变,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那……爸爸就这样?”岳灵儿一直少有主意,现在更是妈妈说什么自己就听了什么。
“他不是觉得岳依依好?那个女儿好就让那个女儿给他送终!”想着之前岳爸把公司要托付给岳依依的话,韩灵珊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这个小贱人惹得祸岳家至于到了这种程度?
母女俩一下楼就看到在大厅里站着的楚凌风,韩灵珊尖声喊叫到“你们还想做什么?都把人逼死了!孟家还想怎么样!有气去找岳依依那个小贱人啊!正好她现在怀孕了!弄死她一尸两命也不为过!”
比起孟老爷子韩灵珊对岳依依的恨意也不见得少多少。
看着面前刁钻的女人,楚凌风都没法想象,岳依依的童年是怎么度过来的。
对着这两个女人楚凌风觉得无话可说,留下厌恶的一瞥转身离去。心里却是一片的打算。
现在的孟泽威真的是生死未卜,到了美国这么多天,孟老爷子都没下定决心要动手术,如果孟泽威真的就醒不过来了,那这岳依依肚子里的孩子就真的是他留的唯一的后了,他也应该为还躺在病床上的孟泽威多想想。
岳依依在医院呆了两天,在颜茜儿的陪伴下就回了岳家,韩灵珊早就带着岳灵儿了无踪影,打开门是一室的灰尘与清冷。
“这种事也就他们母女能做的出来!”家徒四壁也不过如此,被洗劫一空所剩无几的东西都被母女洗劫一空而逃。
“如果不是我,岳家也不会这样,他们母女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天地。”
岳依依擦拭着遗像上的灰尘,本来整个岳家被班搬得就所剩无几了,她们拿又能拿走些什么?
“孟家做的真绝!!!真是绝了!”颜茜儿红着眼眶看了一圈,想想当初岳家的风光,再看看现在一片的狼藉,孟泽威……孟泽威,你怎么能忍心一睡不醒,让心爱的人儿如此痛楚!
岳依依紧咬嘴唇,从此这算不算是仇家了?如果要一命抵一命她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与孟泽威共死!可孟家为什么要逼死她爸爸?为什么要夺去她唯一的亲人,其实想想也能明白,孟老爷子不过是为了让她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只不过……她不想细想,不想把曾经慈祥的老人想的这般恶毒。
岳爸的骨灰还没有下葬,俩人在家里收拾着想找家公司来办,现在岳依依的身体确实是不允许太过劳累,可就俩人联系葬礼公司的时候,只要一说出是岳家,对方一定二话不说挂断。
“真是够了他们真是没完没了了”
死者不能安息,生者不能如愿,孟老爷子这是要把岳依依逼死的节奏。
岳依依无力的一笑,现在她怎么可能抵抗得住孟老爷子的往死逼迫,搀扶着楼梯上了岳爸的房间,里面被摔得破旧的衣橱摇摇晃晃,岳依依看见平时爸爸自己在意的一小木质盒子被翻得七零八落。
上前翻开看了半晌,只剩下一支早就不转了手表,不知是几几年产的,破旧的几乎要生锈了,岳依依小心翼翼的放到怀里,幸好没人看上,幸好还有一件她可以贴身的遗物。
岳依依挺着虚弱的身子,颜茜儿在一旁帮着,竟然就办起了这个葬礼,岳爸在犯心脏病的那次之后,就自个儿给自个儿选了墓地,出殡那天没人来。
岳家生意场上的朋友不会来,岳家的亲戚不敢来,卧在灵堂里披麻戴孝的就只有岳依依,而在门外迎了半天客的只有颜茜儿跟楚易凯,门外簇拥了不少的人,除了熙熙攘攘的记者,就是好事的邻居。
临近中午的时候,门口迎来两道身影,颜茜儿一看来人,二话不说躲到了后面去。楚凌风看着躲着自己的身影,心底一阵烦躁,明明是别人的事儿,这颜茜儿为什么每次二货的都把罪怪在他身上?
“孟泽威看了会心疼吧?”郑刚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灵堂前那个消瘦的背影道。
“先记账进去。”楚凌风眼神只往岳依依身上落了一眼,便撇开了,他不敢想象如果今天跪在这儿的是颜茜儿,他会怎么样,会发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