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比我想象中要来得安静。”九夜缓步走过去。

“有什么好不安静的，你们早晚都会来找我把血还给他不是么？”晨曦苍白的一笑，顿了顿，“公子一定很生气吧，我们母女两个对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还将我们视为亲人。”

“纳兰祁你比我了解，具体的你自己想也能想得到吧。”九夜耸了耸肩。

“隐藏了那么长时间，也是时候给人家知道真相了，说吧，什么时候换血？”晨曦一脸的誓死如今。

“只要纳兰祁一点头，我们就立刻。”九夜缓声道。

“尽快吧。”晨曦苦笑，苍白的手撩起自己的一缕头发，“看样子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耗下去了。”

“我很疑惑，你应该一开始就知道换血之后的后果的吧，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九夜皱紧眉头，“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么？”

“你是想从我这里知道十世恶人封印的秘密吧。”晨曦丝毫都不糊涂，抬眼看了看九夜，“省了这份心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我也什么都不会说，公子准备好了，过来接我去换血就是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了你们母女两个的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作为一个轮回十世十世都要经历无比痛苦的十八层地狱的人来说，你们这样的行为并不能算是保护，只能是让他打破，打破这一世一世无休无止的噩梦才是真的帮到他！”

“你们知道什么，我劝你们也不要再努力了，这是逆天的行为，凌姑娘，你现在通过各种方法改变了几个驱魔人继承人既定的命运了，将他们硬生生的拉入了驱魔人的行列，你以为这样就算是对的了么？你这是逆天，逆天而行必然是会遭到天谴。遭遇天谴就根本不是什么十八层地狱的痛苦能够比拟的了，这就是我们这一族千百年来守护他的原因。”

九夜看着晨曦，隔了片刻说道：“没有任何人说天不可逆，也没有任何人说天谴不可逆，只要足够的强大，凌驾于所有之上，天谴自然就不算什么了。”

“你太天真了！”晨曦嗤笑一声。

“天真么？”九夜回以一笑，带着十足的震慑力，“这可不是天真，我有要与天抗争的理由，要把那个人永永远远的留在身边，我就要凌驾于所有之上，为了留住他，别说逆天，就算是翻转了这个世界我也在所不惜！不要质疑我有没有这个能力，爱一个人所能带来的力量是你无法想象的。”

晨曦看着九夜，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眉头也缓慢的皱起。

“你娘本来哭着喊着要见你来着，不过……”九夜深呼吸一口气，“听你刚刚说的那一番话，我突兀的觉得你们这个家族的人为了保护十世恶人不为驱魔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如果拥有血液的你今天死在了这里，血液被污染了，我们的所有努力就都落空了，所以……”

“呵！”晨曦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心里却是狠狠的空了一下，九夜说得没错，她娘亲……真的能做的出来，玉石俱焚是保护十世恶人不到万不得已不用的策略。

她想，外边的娘一定声泪俱下的求着他们要见自己一面吧，想着那场面，晨曦莫名的就觉得心口抓挠得一阵撕心裂肺。

“另外……”九夜转身要走，“我来这里的目的你也理解错了，我并没有想要在你这里得到任何的讯息，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晨曦空洞的回答。

“你喜欢纳兰祁对吧？”九夜语气平静，眼神却是无比犀利的看着晨曦。

晨曦一听，身子一颤，抬头错愕的看着九夜。

“看样子就是了！”九夜撇嘴点头，“晨曦，你们一定还有其他的方式来应对换血，我之所以先来找你没有去找纳兰祁是想让你知道，爱一个人就应该放他去过他想要过的生活，而不是你觉得他要的生活，如果他爱烟火，哪怕是一时半刻的绚烂他也会欢喜。你可懂？”

晨曦看着九夜一眼不发，手却开始不住的颤抖。

九夜没有等她回答，转身，迈开稳健的步伐离开空间裂缝。

出去之后的位置是她的房间，颜如玉坐在一边的软榻前慢条斯理的泡茶。

“夜锦上阳去找纳兰祁了。”

“他们两个行不？别一会儿还没有开始劝说就自己打起来了。”九夜一脸忧虑的在颜如玉对面坐了下来。

“夜锦最近很是稳重了，还有挽香公主跟随，不会有问题的。”颜如玉将泡好的茶推倒九夜跟前，“最近你使用遮天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喝点这个补一补能力。”

“最近用遮天很顺畅，没有之前一开始的那种力不从心了，甚至于……有来到这里之前的感觉。”九夜伸手接过茶水，一口喝了个干净。

茶水入口的瞬间，九夜只觉得身子顿时轻了轻。

颜如玉将她的杯子拿回去，又到了一杯推到她跟前。

“慢慢的适应过来了吧。”

九夜又乖乖的将茶喝完，“这是什么，喝了感觉很好！”

“我的秘制。”颜如玉长眉微挑，说话又要给九夜倒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