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走在前面的正是谢烟容。此时不过一个多月的身孕,却故意穿了一身宽松的孕裙。她的旁边是一袭素雅的付雨柔,两人看起来亲亲热热就跟亲姐妹似的。
除此之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婢女奴仆,排场极大。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付雨柔倒是恭恭敬敬请了个安。
谢烟容却是故意扶着腰,皱着眉头道,“哎呀,皇后娘娘,请恕臣妾身体不便,不能给皇后娘娘请安。”
陆凌芷倒也不恼,淡淡道,“既是如此,容贵妃就好些养胎吧。本宫还有事,便先走了!”
“别走啊,皇后娘娘……”眼见陆凌芷要走,谢烟容连忙喊住陆凌芷,露出一丝笑容,“自从臣妾怀孕之后,还真没有和皇后娘娘好好叙叙旧呢。说起来,臣妾能够有这个福分入宫,还要多亏当初皇后娘娘在舞台上为臣妾伴奏一曲呢……”
陆凌芷眼神一顿,唇边露出一丝浅笑,“容贵妃不必谢我。当初皇祖母就有意将你指给皇上,只可惜皇上错爱了本宫,让容贵妃失去了这段缘分。如今本宫只不过是给母后表孝心顺带帮了容贵妃续上这段姻缘,不必客气。”
当初她拿走的是她太子妃的位置,现在她成了皇后,还给谢烟容的是一个贵妃的位置。这能一样吗?一换一还之间,谢烟容吃了大亏了。
谢烟容揶揄当初陆凌芷贵为皇后还给她伴奏,没想到陆凌芷淡定自若的就反唇相讥,让谢烟容的脸色顿时挂不住了。被陆凌芷抢走太子妃的位置,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痛。
“皇后娘娘,看来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你啊~”谢烟容咬着牙说道,突然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看着陆凌芷头上的海棠花道,“皇后娘娘,这海棠终究会谢,臣妾这里倒是有一个还算看得过眼的头钗,就送给皇后娘娘吧……”
说着,从自己头上取下一个造型独特的翠玉玉钗,走到陆凌芷面前,笑吟吟道,“这玉钗是皇上昨儿个赏我的,听说是紫珠阁的珍品,这种玉钗都没有重样的,每一个款式只有一支,可算是独一无二。皇上说了,这独一无二的玉钗,就该配我这样独一无二的人。臣妾看皇后娘娘没有玉钗,只能拿海棠花来当做头饰,委实觉得不合皇后娘娘尊贵的身份,就把此玉钗赠给娘娘吧……”
听见谢烟容这么腻味的话,陆凌芷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这支玉钗了。她就是紫珠阁的幕后老板,怎么会缺了饰品。只不过是她素来喜欢素净,不喜欢戴些头饰罢了,比这玉钗更珍贵的东西她梳妆盒里多不胜数,而慕容昭送的就更多了。
微微退后了一步,陆凌芷轻皱眉头,“容贵妃,这玉钗既然是皇上送给你的礼物,本宫怎么敢夺人所好?此物本宫不敢要,容贵妃还是自己戴着吧。”
“哎?皇后娘娘别客气嘛!咱们都是伺候皇上的人,那就是自家姐妹,何必这么见外呢?”谢烟容却仿佛是要故意腻歪陆凌芷,晃了晃手中的玉钗,继续说道,“这玉钗是皇上所赐之物,皇后娘娘现在极少能见到皇上,正好以此物聊以慰藉。臣妾倒是天天能看见皇上,也就不必如此了……”
听见谢烟容这么说,陆凌芷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旁边的忍冬连忙护在陆凌芷面前,不亢不卑说道,“贵妃娘娘,皇后娘娘不喜欢此物,您还是自己收藏吧。”
“啪!”谢烟容顿时一巴掌甩在忍冬的脸上,直接将忍冬扇倒在地。
“我和皇后娘娘说话,哪有你这个贱婢插嘴的份?不知尊卑!”谢烟容怒斥一声,随即对着陆凌芷露出一丝笑容,“是不是啊,皇后娘娘?”
陆凌芷看都没看她一眼,弯腰将忍冬扶了起来。刚才谢烟容扇的时候太用力,又猝不及防,忍冬根本没有作出防备,一下子就被扇倒撞在了旁边的石桌上。此时正捂着肚子弓着身子,额头上沁出点点汗珠。
“忍冬,你怎么样?”陆凌芷关切问道。
忍冬艰难地扶着桌子站起来,咬牙道,“娘娘,奴婢没事!”
谢烟容轻笑了一声,“哎呀?皇后娘娘,你对这些贱婢还真好啊。瞧皇后娘娘这么心疼的样子,啧啧……还真是让人感动啊,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国母。”
“贵妃娘娘,奴婢本就是贱命一条,惹了贵妃娘娘不快被打是应该的。唯一庆幸的是奴婢的主子,是个仁德宽厚的娘娘,所以奴婢也很感动……”忍冬咬着牙勉强说道。
谢烟容那话里本来是讥讽,但是被忍冬这么一接,倒显得皇后宽厚,而她刻薄了。
她本来就看陆凌芷不爽,只是碍于陆凌芷的身份无法对陆凌芷动手。此时听见这刺耳的声音,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抬脚就像忍冬踹去。
“你个贱婢,竟然敢讽刺我……”
陆凌芷见此情景,伸手一挡,扶着忍冬移开。谢烟容这一脚踹空,脚下一滑,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啊!”谢烟容发出一声惨叫,身下顿时流出鲜红的血液。
付雨柔掩嘴惊呼,“容贵妃的身孕只有一个多月,现在还不能有任何震动,这下完了……”
“传御医!”陆凌芷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