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一点,还请陛下恕罪,我家主上的身份不便告知,陛下尽管放心,我等存在的唯一的意义就是帮助陛下统一天下,护法大人说想必接下来的云苍都不会太平了,所以命令我等特意来此一趟,将此令牌交给陛下,只要陛下有需要粮草和药材的地方,可以拿着这令牌去任意一家‘十’字号药房或酒楼,届时只需要出示令牌,便会有人接应。”
青衣男子言谈举止从容,恭敬但却不失风度。洛长生走出营帐的时候,正巧听见青衣男子说话,不由得打量了他一眼,而巧的是青衣男子也正好看了她一眼,但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这么说你家主人就是‘十’字号商铺背后的幕后老板?”
“也可以这么说。”青衣男子微微地点了点头,“时间不早,我等告辞,这几车粮草算是暂时的补给,等过段时间会有更多奉上。”说罢,给赫连子谦行了个礼,上马离开。
望着绝尘而去的二人,苏拓凑近赫连子谦问道,“皇上,跟么?”
赫连子谦摇了摇头,“算了,让他们去吧,他们对我们没有恶意。”
说罢赫连子谦扭头望向洛长生,她还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走吧,我们回去吃晚饭,你不是嚷着饿了么?”
“嗯。”洛长生靠在赫连子谦的怀里,仰头一笑。
吃过晚饭,连日来洛长生因为长途跋涉,在马车中休息得不是很好,加之之前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没过一会就倒在帐中的榻上呼呼大睡了。
点上安神香,又命令以银魂为首的十几个隐卫保护她的安全,他才去了主营。
今晚,卓钰应该回来了。
果不其然,赫连子谦进了主营帐,大军中的众位将领悉数都在,比傍晚时分还要多上几个,而慎行他们自然全都回去休息了。
赫连子谦缓步走到主位上,优雅地坐下。
忽然下首十人都扑簌簌地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礼,包括刚刚到来的卓钰和早已经免行礼的苏拓,“末将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赫连子谦一身月牙白锦袍,本来绝美的容貌没有一丝女气,反而不怒自威。他清清正正地坐在那,端得是丰神俊朗,云端高阳,即使是他不言语,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也足以让众人忍不住匍匐在他的脚下。
“平身。”赫连子谦淡淡开口,疏离淡漠的语调,与对待洛长生时的温柔全然不同。
“卓钰,事情办妥了?”赫连子谦看向风尘仆仆的卓钰。
“听从皇上的吩咐,让戴宗在我走之后七日再发布消息,现在朝中官员应该知道了。”
赫连子谦点点头,并没有表现出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仿佛这件事只是一丝细雨落在朝中文武百官的身上,丝毫不觉得“罢黜后宫”这一道圣旨会搅出怎样的乱子。
“皇上,您怎么看刚才来送粮草的两个年轻人?”苏拓心中一直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对于如此有能力又如此神秘的组织,他的心中总是浮着隐隐的不安。
“无妨。该来的总会到来的。他们的主上想必是个不凡的人物,等到了他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赫连子谦神色淡淡。
“嗯,那就好。”苏拓点点头,他知道赫连子谦的判断力一向精准,但凡他说没事的,那便不用担心,“今天我们烧了粮草,我们和广帝的梁子恐怕就结下了,他此番回去,不久之后定然会返回来开战。皇上还要早作打算得好啊。如今形势不甚明朗,我们就这样和东篱开战,会不会有些冒险?”
“老将军不必担忧,敖元广此去没那么容易回来,只怕他连自家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心来管我们,我烧了我们的粮草,就是在向他表明我们短时间不会轻举妄动,让他安心处理内政。敖元广也不是简单的角色,虽然敖元庆消失了,但他手里握着的财富仍旧是我们无法比拟的。此次前去东篱,好歹我们还有收获,将军明日就将我带来的那几车东西带回西凉。想必不日便会用上。”赫连子谦吩咐道。
“老臣遵旨。”
“过几日朕会陪洛洛去南燕,无论如何,南燕圣母是何许人都要去见识一番,所以这军营还要靠将军照看了。”
“皇上放心!”苏拓拱了拱手,语气坚定。
“呃…..皇上,您恐怕……”一旁沉默的卓钰忽然有些棘手地挠了挠头。
“嗯?”赫连子谦看向他。
“您恐怕得和臣回去一趟,毕竟罢黜后宫不是一件小事,臣走到路上就收到戴宗的来信,说是朝中官员说他图谋不轨,谋害您,戴宗有嘴说不清,加上您确实已经很久没露面了,如果您不回去一趟恐怕不行了。而且不但如此,卫国隐卫也给皇上来了信,我在半路上碰到,直接将信带了过来,您看一眼。”说着,卓钰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封的信笺递给赫连子谦。
赫连子谦将信拆开,一目十行,读毕,他神色严肃道,“信中说卫国使臣来了西凉。就在使臣离开的第二日,卫国摄政王莫习凛也来了。”
他沉吟片刻看向苏拓,“将军,立即备马,朕必须立刻回京。卓钰,你跟朕回去。”
说罢起身风一般地出了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