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宁洛歌却苦笑了一声,如今的情况,她到底是应该怎么做?
赢?赢得是皇上。输?输的是彩云。
这回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宁洛歌眨眨眼,看向皇上身后的赫连子谦,期待他给自己一些提示。然而赫连子谦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当宁洛歌打算豁出去直接输了算了,谁知道赫连子谦的声音沉沉地响起,“无双,横扫,踢腿。”
皇帝皱了皱眉,这一招确实破了他刚才的那一招,只是这孩子是要闹什么!
宁洛歌也明白赫连子谦这样做是很好的办法,把她和皇帝的对决,变成了父子之间的对弈,无关乎宁洛歌什么事儿。如果有不是也是他担待了。
只是,宁洛歌不想这样。于是之间宁洛歌一个梯云纵,随即向着皇上一抱拳,道,“陛下,请恕无双赖皮。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打不过就跑,皇上的招式精妙,无双无法可破。无双只能选择跑。而无双的梯云纵是师祖亲自传授,彩云公主恐怕是追不上的。所以这场比试,没有结果。”
宁洛歌向着彩云作了一揖,又向皇上拜了拜,随后退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对于宁洛歌的做法皇上起初是有些诧异,但随即便哈哈大笑,笑得连莲妃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最后皇上摆了摆手,示意彩云和宁洛歌都退下,这一场比试才算是真正的结束了。
宴会结束的时候,赫连子谦随着皇帝离去,却在最后深深地看了宁洛歌一眼。
与朝梧宫的热闹不同,此时的坤宁宫显得荒凉阴森,偌大的宫殿,只有零星的几个宫女太监在伺候着。
人人都低头不语,惟恐吵到了正殿的那一位。今天正殿的那一位,脾气格外的不好。
大殿中,皇后已经把能砸的都砸的,不能砸的就踹就拿刀砍,原本富丽堂皇的华贵正殿,此时只是零星的有几样破败的凳子椅子。
而大殿的地上,全都是各式各样的碎瓷片。
皇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忽然婢女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声音细如蚊蚋,“娘娘,太子殿下来看您。”
“灏儿来了?快让他进来!”皇后猛地坐起来,没有上妆的脸上一道道皱纹明显清晰,当她表情过于激动的时候,就会凸现出来,近看竟有些恐怖。
“是。”婢女显然不敢太接近这位皇后,这位皇后已经快要疯了,谁能想到,这西凉最尊贵的女人竟然就是度过一天又一天的。除了太子之外,皇帝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
太子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母后的喜怒无常他如今已经习惯了,但是或多或少的每次见到还是会很心里难过。
“母后,怎么坐在地上,地上多凉,您快起来。这些宫女太不像话了,就任您这样坐在地上么?”太子一进去就看见一室狼藉,而看到了当中的母后时,心还是狠狠一痛。
皇后乖顺地任由太子把他搀扶起来,眼神近乎呆滞地专注的盯着儿子。
“李嬷嬷呢?”太子给皇后梳着头发,一边梳那一边问道。
“李嬷嬷她生病了,昨晚生病的。我想尽了办法想要让他们通知你,可是没有人愿意。你来的正好,快,快去看看她。”一说到“李嬷嬷”,皇后像是正常了过来,抓着太子紧急地说道。
“好,儿臣这就叫太医。”赫连子灏神情也是一变,李嬷嬷从皇后进宫的时候就陪伴在皇后的身边,自从皇后被幽禁在冷宫自后,幸亏有李嬷嬷陪着皇后,不然太子都不敢想象,他心高气傲的母后怎么支撑到今天。
太子立刻叫人去传来了太医,然而太医诊治完却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皇后猛地一个踉跄,“咣当”的一声坐在了凳子上,整个人犹如被抽取了魂魄。
“太医,再诊治诊治。或许还有救。”太子祈求地看着太医。
“太子殿下,不是老臣不救治,而是病人救治的太晚了,高热已经发了一天一宿,现在她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此时也就是还撑着一口气,估计活不过今晚了。皇后娘娘请节哀。”太医说完向着皇后遥遥一拜,看着枯槁的李嬷嬷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背着医药箱离开了。
太子很想让太医把嬷嬷给救过来,只是天不从人愿,太子伸出去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皇后眼神呆滞,没有一点神采,她喃喃地问,“皇上呢?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父皇此时恐怕不大方便。”太子神色尴尬地道。
“是不是在那个贱人那里?”皇后眸色阴鸷,猛地仰头盯着太子。
“今日莲妃娘娘在朝梧宫邀请凤凰公子以及众位官家小姐饮宴。”
“哗啦啦啦~~”太子话音未落,皇后便扫罗了桌子上的一干茶具杯具,抱着头狂叫不已。
夜里,坤宁宫传来一声鬼哭狼嚎地凄厉惨叫,悲哀到所有听过的人都觉得汗毛倒竖。
皇后哭得肝胆俱裂,她紧紧地抱着李嬷嬷,恨恨地发誓:“冷悠莲,我要让你以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