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子煜一翻话说的情真意切,思路清晰,把他自己身上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而且按照他那话中的意思,只是说他不会对郡主有想法,却没有说郡主不会对他有意思,且矛头隐隐指向宁洛歌,宁洛歌心中冷哼,才说了这么一句话,赫连子煜就像炸了毛的疯狗,乱咬一同,要说这件事情是假的,谁能信啊?
随即宁洛歌冷笑了一声,道,“是么?若是百姓的话算不得数,那我们不妨问问当事人的意见,郡主,你说你心系李将军,对誉王殿下没有任何男女之情。那你今天敢不敢当着皇上的面发誓,你所说的话要是有半分不实,将来所生子女不得好死。”
宁洛歌目光凌厉,言语激烈,顿时让拓跋真儿花容失色,本就胆子不大,此时站在殿上竟然隐隐的有些发抖。
“呵,怎么,不敢么?”宁洛歌前世和这位郡主打过交道,知道这位郡主常年在异国他乡当质子,胆小懦弱,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我……我……”拓跋真儿声音柔柔弱弱的,细如蚊蚋。
“父皇,真儿胆小,凤凰公子言辞犀利,真儿已经被他吓得说不出话了,且这誓言太过阴毒,实在是不能发啊。”赫连子煜跪在地上,此时用膝盖向前挪蹭了一步,激动地眼中几乎要流出了眼泪。
“如果此事是无中生有,发个毒誓又能如何?”皇帝阴沉的声音缓缓在大殿中响起,竟然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赫连子煜心中“咯噔”一下,依他对皇上的了解,若说之前皇上心中还只是那这当一个笑话,在他卖力的“过分”演出之后,只怕皇上现在已经有几分相信了。
于是赫连子煜识趣地没有再继续求情,而是扭过头看向一旁跪在地上发抖的拓跋真儿道,“真儿,既然我们问心无愧,那就发誓又能如何?”
“可是……”真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赫连子煜接住了话头。
“而且若是你我今日因此事被有心之人冤枉,那边也没有日后可言了。”赫连子煜盯着拓跋真儿,希望她能听明白他话中之意,若是连命都保不住了,还怎么可能有什么孩子呢!
于是拓跋真儿惨白着脸,在皇上,太子,以及宁洛歌的面前发了毒誓。
之后,皇帝的脸色好了很多,虽然仍旧心有猜忌,但这无伤根本,他也懒得再去计较,皇上扭过头去看看宁洛歌,语气十分的尊敬,“毒誓已发,公子觉得可妥当了?”
“嗯,甚好甚好。宁某就说这不过是流言蜚语,大家当个笑话听就算了。”宁洛歌呵呵一笑,一脸无辜,好像刚才那个咄咄逼人让别人发毒誓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然而,她是没事了,可有人却不干了。
赫连子煜没有起身,而是行了一个更大的礼,众人被他怪异的举动都勾起了好奇心,纷纷看着他,眼神中充满疑惑。
赫连子煜瞥了宁洛歌一眼,宁洛歌心中警铃大作,于是就听赫连子煜朗声说道,“说起坊间留言,儿臣有一事需要启奏。凤凰公子才德无双,若是能够在朝中留用,那当事我西凉之福,云苍之福。然而若这凤凰公子是浪得虚名,并非有真才实学,而是有人冒名顶替,那若是重用,便是我西凉之大祸了。父皇您还记得我生辰之日凤凰公子送的那一块玉佩么?”
皇上皱了皱眉,神情有些不耐烦,他轻声呵斥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赫连子煜没有被皇上的表情伤到,一脸的恭谨,“儿臣想说,现在殿上这位凤凰公子是心怀不轨之人的假冒,他并非真正的凤凰公子。”
“什么?”皇上道。
“你说什么?”同样大为惊讶的是太子,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盯着赫连子煜抢先说道。
“儿臣说,这位凤凰公子是有心人假冒,并非真正的凤凰公子。凤凰公子与儿臣交情商可,虽然儿臣没有亲眼见过凤凰公子的面貌,但根据儿臣与他的交流,却知道断不可能是眼前这位。若真是他,那么为何当日我亲自去他府上拜访他却推脱不见?哼!定然是做贼心虚,怕被儿臣揭穿。”
赫连子煜瞪了宁洛歌一眼,心道“你不仁我不义”,像贺宁洛歌这样的谋士,有外界的留言,得知可得天下,若是不能得之,那赫连子煜宁愿毁之也不可能让他落在太子的手里。
今日大殿之上,宁洛歌既然完全不听他的命令行事,那就不能怪他下手不容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