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巧珍寒芒在背,说道:“娘娘多虑了,太子就是太子,怎么可能不是太子呢。”她这是避重就轻。
龙峻宇听不下去,说道:“就是!本宫是太子,不可能会有不是太子的一天。你这贱人少说这种晦气话,快点回去,休让本宫发怒!”
“殿下,忠言逆耳,您若如此下去,迟早会被她们给害的。”楚依依再也说不下去:“罢了,您的事臣妾管不着,可她们是后宫的人,理应由母后管,这会儿臣妾就去栖凤宫,看她站在哪边。”
“别难母后来吓唬人,本宫心里有气,还不能找人来消遣消遣了?”龙峻宇左搂右抱:“来,让本宫亲一个。”他是有意做给楚依依看的。
楚依依气得够呛,却无力发作,只能眼不见为净,速速出了阳极殿。许是天黑风高,走出没多远,她就崴了脚,跌坐在地上。
正在哼哼的时候,赵友同正好路过,一见是太子妃倒地,赶紧走了过去:“娘娘,您没事吧?”
看着赵友同的眉清目秀,楚依依的气少了大半:“还愣着做甚,赶紧过来搀扶本宫吧。”
赵友同犹豫了一下,这才走了过去:“娘娘,都这么晚了,您为何会孤身在此?”
“不该问的休要多问。”楚依依起身,靠在他身上,立即闻到了一阵药香,令人莫名的心安。
赵友同局促一笑,也闻到了属于娘娘的馨香。他顿时觉得心猿意马。宫里女人最多,能让他产生如此感觉的却不多。他将之归结为偶然。
楚依依试着走了走:“哎呦,本宫走不得路了。”
“啊?那、这?”赵友同没了主意。谁都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这会儿前后无人,他不免为难。
“这什么这,本宫又不是毒蛇,你至于紧张害怕吗?”楚依依正想找人说话,也正好玉莹没在身边,更显得从容。
赵友同心思雀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交好运的时候。太子妃身段柔美,如今依靠在旁边,他顿时轻飘飘的。
“走吧,去前面的亭子里坐坐。”楚依依发话了:“来,扶着本宫,这脚该好好揉一揉。正好你是御医,知道该怎么做吧?”她问。
赵友同马上说道:“回娘娘的话,卑职的手艺全在手上,哪个妃子娘娘崴了脚,都是卑职给医好的,您宽心吧。”
“嗯,这就好。真是睡觉来了枕头,想吃饺子来了醋。”楚依依在他的搀扶下,一拐一拐走了过去。
亭子内有风,赵友同怕太子妃受凉,有意脱下自己的长袍盖在了石凳上:“来,娘娘,您请坐下。”
楚依依看着他简单的衣着,一股柔情顿生,边坐下边问:“你娶妻了没有?”
“啊?”赵友同愣住。
“呵呵,本宫只是随口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楚依依显得很体贴:“别以为本宫是太子妃,你就觉得手脚无措。本宫不会怪你的。”她这是有感而发:“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又如何,连该有的尊重我都得不到,何以让别人来尊重我呢?”
赵友同跪下,动手检查娘娘的腿伤:“娘娘,您别担心,没伤到骨头。”他笑了笑:“这点伤不碍事的。”
他的手很细腻,动作也不重,楚依依没觉得什么不适,倒是心里有了一种小小的悸动。这种悸动许久都不曾出现了。或许是内心寂寞久了,如果身边有一个安慰,就会觉得大如天了。
赵友同捏着伤处,忽然说:“娘娘,您看,好多萤火虫!”
“哪儿啊?”楚依依四处看着,找着他所说的萤火虫。正想多问,忽然脚上传来咔嚓一声,她忍不住皱眉:“你轻点!”
赵友同又揉了几下,这才松开了手:“娘娘莫怪,唯有如此,您的注意力才会分散。卑职唐突了。”他起身行礼。
楚依依更加觉得他眉清目秀得可爱,心里似乎有了一种隐隐的冲动,就说:“天都这么晚了,不如送本宫回去吧。”
“啊?”赵友同又露出勉强的笑容:“这、这恐怕不太好吧。”他心里犯疑,难道太子妃身边没几个宫女随从吗?
“什么好不好的,本宫的话就是命令。”楚依依故意摆谱。在被太子冷落的今晚,她只想有个男人陪在自己身边,似乎唯有如此,才知道自己还算是个女人。
赵友同权衡了一下,行礼道:“卑职遵命!娘娘先请!您的脚也是该走动走动,这样才活血好得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