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广涵仓惶的呼喊声中,两个侍卫将他拉下去动刑了。
合宜殿内的气氛更加冷凝,仿佛一枚针落下,都能引起轩然大波。不多时,龙腾博又开口了:“曹得诺,该你了!”
“皇上,卑职从未有害人之心!况且,御医拿不出证据能够说明张明心死于中毒,请皇上明察秋毫!”曹得诺坦然面对:“请皇上还御膳房一个清白!”
“皇上,臣妾以为不是只有毒药才能害人。御膳房人多手杂,只要有一个心存歹念的,张明心就在劫难逃,况且她有孕在身,任何风吹草动都是经受不起的啊。”周玉娇说得头头是道。
龙腾博悲伤着不说话。
周玉娇立即悲呛说:“皇孙没了,臣妾悲痛欲绝,可痛定思痛,切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奸佞小人。请皇上一定还张明心一个公道,还太子一个说法!”
“父皇,请严惩御膳房众人,让明心瞑目!”龙峻宇大声哀求。
事态重大,龙腾博一时没了主意。过了很久,当大家几乎耗尽心力的时候,他才缓缓道:“御膳房众人听令,因张明心之死事关龙裔,尔等又无证据指明没有嫌疑,逐统统关入天牢,择日再审!定让事情水落石出!”
“皇上,冤枉啊!此事与御膳房无关。奴才知道是何人所为!”来财忽然战战兢兢说话。
曹得诺终于绷不住:“来财,皇上面前休要胡说八道!”他心惊。
周玉娇眼前一亮:“你这狗奴才,为何现在才说!来人,掌嘴十下。”
龙腾博同样心有疑虑,没出声制止。来财就被打了十个嘴巴子,痛得直皱眉,还不敢出声。
“你现在可以说了。”龙腾博说道:“胆敢胡说,朕绝不姑息,御膳房众人更是罪加一等!”
来财这才开口:“皇上,奴才知道给张明心的晚膳是谁做的,却不是曹总管,此事与他人无关。”
“哦?那是谁?你快从实招来!”周玉娇比皇上还急。
曹得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说这下糟了。
果然,来财掷地有声:“是钱明珠!给张明心的膳食都是钱明珠亲手做的!”
“是她?”周玉娇顿时气到不行:“曹得诺,你倒是解释解释!之前你为何不说?钱明珠不是御膳房的人,她何以做晚膳给张明心吃?她是不是蓄谋已久了?”
曹得诺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说:“卑职有罪,请皇上责罚!”
“来人,将钱明珠带来!朕要好好审问。”龙腾博不怒而威。
“皇上,奴婢已经来了。”李沐澜毫无惧色,平静地走入殿内,稳稳行礼:“奴婢听闻噩耗,实感震惊。然奴婢问心无愧,请皇上明鉴。”
周玉娇很激动,走到李沐澜身边,伸手就给她一巴掌:“住口!钱明珠,事到如今,你还在信口雌黄。你说,为何要害张明心?”
李沐澜挨了打,却面不改色:“娘娘,张明心之死的确令人惋惜,可奴婢什么都没做过。况且,奴婢与她无怨无仇,没有任何可以害她的理由。”
“那你为何要去御膳房做御膳?”周玉娇质问:“这本来就不是你这宫女主事该做的事。”
“奴婢只是想帮忙。”李沐澜说道:“况且,曹得诺是奴婢的师傅,徒弟帮师傅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奴婢绝对没有在膳食里下毒。张明心之死定有其他缘由。”
“你的意思,本宫与太子都在诬陷喽?”周玉娇言辞凿凿:“难道本宫和太子还会蓄意加害未出世的皇嗣么?简直可笑至极!”
“没错,太子对这个孩子极为盼望,儿臣也是感同身受。”楚依依说道:“可见,母后与太子根本不可能冤枉任何一人。”
龙腾博说道:“上次刘希玉之事尚未彻查清楚,如今又多添张明心一条人命,朕定要数罪并查。”
“皇上,臣妾恳请皇上立即治钱明珠死罪,以正视听!”周玉娇说道:“这女子来历可疑,又身怀武功,且装疯卖傻,不治她的罪何以令人信服?”
“没错,父皇,孩儿恳请父皇还张明心一个公道!”龙峻宇说。
“父皇,儿臣也以为这钱明珠意图不轨,实在该死!”
“皇上,奴婢无罪,请皇上明鉴!”李沐澜只说了一句,就不再言语。今日之事,并非她之过错,倘若皇帝惩罚她,只能说明他是个昏君。
龙腾博说道:“钱明珠,身为宫女主事,不领受皇恩浩荡,蓄意滋事,害死了张明心及腹中胎儿,应自食恶果。来人,赐白绫三尺,立即行刑。之后暴尸三天,以正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