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断情草?无非就是为了忘情。你记得钱福贵他们,唯独忘了我。可你却依然认识我。这说明什么?”他反问。
“说明什么?”
龙峻昊说:“说明你对我有情啊。”他笑了:“沐澜,你终究是我的人,逃不掉的。”
看着他坚定的笑容,李沐澜心里一阵暖流涌动。这个男人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放下男儿一切的自尊与高傲,就是想给她一句承诺。可她却不能接受,起码不是立即接受。她心里觉得愧疚。
“想什么如此入神?”龙峻昊眷恋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停驻在她身上。他很想狠狠禁锢她在身边,可又不愿意看到她委屈的样子。因此只能苦了自己的一番相思意。
“没事,我只是、只是觉得不配。”李沐澜抿嘴。
“沐澜,你过来,到我身边来。”龙峻昊唤她。
李沐澜终于走了过去:“你不用安慰我的,我心里比谁都懂。”她叹息,说道:“可我只能说对不起。”
“我们之间无需说对不起,真的。”龙峻昊说道:“没有任何人能够将我们的心分开。”他认真地看着她的手:“就算人分开了,彼此的心还会在一起的。就好比你的左右手,左手永远和右手在一起。就算被长剑砍断了,血脉还是相通的啊。”
“你别说了,我又要哭了。”李沐澜抬眼看向上面:“我说过的,我要勇敢,要坚强地走下去。”
“好,我会看着你走下去,只要你一句话,我会毫不犹豫出现在你身边,保护你。”龙峻昊深情款款。
面对他的情深不移,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化的。李沐澜差点又落泪:“你还说!”她轻轻打了他一下:“我要回去了,你好好歇着吧。”
“你就忍心这么走吗?”龙峻昊好生不舍。
李沐澜明亮的眼眸望着他,眼里是柔情似水。
龙峻昊俯身在她唇上烙下一吻:“今天的血是为你而吐的,我可不能白流血啊。”他半是调侃半是认真。
李沐澜顿时脚软,倚靠在他身上:“你别忘了你手臂上还有伤。”
“可我只想你陪着我。”龙峻昊又开始耍赖:“好不好?沐澜。”他更像是在对着她撒娇。
李沐澜一阵心软:“好吧,等你睡了我再离开。”
夜很深的时候,李沐澜才离开修武殿,去往万慧殿的路还很远,抬头望月的时候,她忽然很想独自走走。于是,清冷的光辉下,一个人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也不知道爹爹与侯爷府里的众人现在会在天上的哪个角落?李沐澜抬头呢喃:爹爹,女儿好想你啊。请恕女儿的不孝,不能马上为你们报仇。
呢喃的时候,眼泪还是没有止住,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她用手一抹,心里更是痛苦,人前欢笑人后忧愁,估计说得就是她吧。
她在一处石凳上坐下,正收拾着自己的心情,忽然感觉身后有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瞧个仔细,就被人打晕了。
宜宾阁内,陶丽蓉坐在蜡烛旁,看着两个侍卫将人扛进来,这侍卫是姨娘宫里的,她三言两句就给打发了,尔后看着地上的麻袋。麻袋静静躺着,她嘴角上扬。
梅清提着棍子而来。两根棍子子足足都有手腕粗。她将其中一根递给了陶丽蓉,在小姐的授意下,她结结实实挥出一棒。
只听得闷哼声。陶丽蓉更加高兴,因怕麻袋内的人听出声音,她不能开口说话,可脸上笑意渐浓,手里的棍子也开始击打麻袋。
梅清见小姐如此,也更加卖力,手里的棍子击打得呼呼有声,恨不得将钱明珠置于死地。
正在两人偷偷窃喜的时候,门忽然开了,进来的是李沐澜,还有四皇子龙峻宽。
陶丽蓉见状,喊了出来:“钱明珠,你怎么没在麻袋里?”
龙峻宽听得真切,心里非常气愤,却按捺着不说话。
李沐澜冷笑:“陶小姐真是好雅兴,这么晚了打奴婢出气呢!倘若奴婢躺在这麻袋中,敢问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她反问。
“这。”陶丽蓉顿时语塞。
梅清说道:“你有何凭证?就算小姐击打麻袋又如何。这还犯了王法了?”
李沐澜早有准备,说道:“那你倒是说说,这麻袋里装了什么?”
龙峻宽说道:“明珠,幸好我半道碰上你,否则还看不到这出好戏呢。”他上前一步:“明珠说得没错,这麻袋里装了什么你们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