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澜咬牙,然后迎上他纠结的目光,心里却格外抽痛。
“你在执拗什么?到底在执拗什么?”龙峻昊在问她的同时也是在问着自己。他知道自己是在意她的,可她为何如此疏离他呢?他们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无法逾越的槛垒?
李沐澜说道:“主子,您这是什么话?恕奴婢不懂。奴婢才疏学浅,也不会你们主子之间的附庸风雅。奴婢只知道伺候主子,可连主子死了都不能好好守着她。”
龙峻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发泄。
李沐澜紧紧攥着手,一字一句说:“三皇子,您还是好好地与贵人把酒言欢吧。奴婢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现在的你该是很春风得意的时候吧?”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龙峻昊不懂,她眼中为何会有泪。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她会哭?
“奴婢不敢。倘若奴婢乱说话,又会被人捉弄的。”李沐澜将眼泪憋回去,说道:“时辰不早了,奴婢希望您与贵客小姐好好度过这午膳时光。奴婢告辞!”
龙峻昊伸手一拉,没拉住她的胳膊,只看到她的阵阵愁绪,还有落寞的背影。
眼看表哥失意,陶丽蓉想要安慰他,就走到他身边:“表哥,这丫头实在不知礼数,你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她这是脑子不正常呢。”
“住口!”龙峻昊幽幽说:“你才脑子不正常呢。”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姐,要不要追上去啊?”梅清问。
“用不着。”陶丽蓉的目光变得深不可测:“姨娘说了,这三皇子的正妻会是我,倘若谁要挡我的道,我就一个都不放过!”
梅清帮衬:“就是!小姐好样的,可不能被这种丫头给比下去。”
“你说钱明珠啊?”陶丽蓉显得满不在乎:“你说,她有可能比过我么?呵呵,真是可笑至极!”
梅清陪着笑脸,说道:“小姐是天生丽质,家境又是皇亲,那钱明珠无非就是一个宫女,只是模样俊俏了一点罢了,上不得台面的。”
啪!陶丽容身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梅清,谁让你多嘴了?她模样俊俏吗?本小姐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梅清挨了打还不能喊冤,只能继续陪着笑脸:“小姐说得极是,这丫鬟永远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您才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呢。”
陶丽蓉听了,这才开心起来:“走,我们去瞧瞧热闹。”
“瞧热闹?瞧什么热闹?”梅清边问边跟着走。
“这你就别问了,总之,本小姐就是想看她难过的样子。”陶丽蓉说:“她不是背着包袱嘛,指不定在哪儿偷鸡摸狗你,我们就去看她出糗吧。”
“可是小姐,这儿毕竟是东阳国皇宫,不是我们随便可以走动的地方。”梅清开口提醒。
陶丽蓉忽然从身上掏出一件宝贝:“你看,这是什么?”
梅清瞅了瞅,说道:“小姐,这只是一块木牌子啊。”
“什么木牌子,真是不长见识。”陶丽蓉眼神得意:“这是姨娘亲手送给我的令牌。有了这淑妃娘娘的令牌,这皇宫各个角落我们都能去。尤其是宫女们待的地方,那更是没问题啦。”
梅清笑着说:“小姐真是好福气,有淑妃娘娘这么好的姨娘照应着。奴婢知道娘娘深受皇上的荣宠,想来您也会成为皇上最得意的媳妇。”
说及此,陶丽蓉的脸庞红了,轻声告诫:“梅清,这里没旁人,你说说就罢了,倘若有外人在,我可不想被你害死。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可不好乱说啊。尤其是当着表哥的面,他最忌讳就是我拿这个来压他。”
梅清这才说道:“是,小姐,奴婢明白了。”她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都是奴婢多嘴,以后就不会了,请小姐放心。”
“你我感情甚笃,我怎么会真的责备你呢。”陶丽蓉向她解释:“可是这里是皇宫重地,我毕竟还是贵客,等我成了真正的主子,那时候才是扬眉吐气呢。”
“对,没错,还要气死那个钱明珠。”梅清来了一句。
陶丽蓉笑着说:“气死她算什么本事,我还要给表哥生几个宝宝呢。到时候,别说一个钱明珠,就是十个百个,我也不怕。”她见四周无人,这才说:“倘若本小姐运气好,成为后宫之首也不是难事。”
梅清更加兴奋,围着她说道:“哎呀,如此一来,小姐这贵人可真是大富大贵之人喽。我梅清也会跟着小姐沾光的。”她一拍手:“真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