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得诺一阵哭笑不得,说道:“哎呦,你才来多久啊,就受不住啦?那可不行!”他对她说道:“凡事都有定数,而定数之外又有变数。谁都说不清楚明天还能不能见到太阳,只有经历了才懂。”
李沐澜哦了一声,不再开口说话,专心煎药。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曹得诺将满满一碗药端去太子身边的时候,楚依依显然是满意的。她用绢帕遮着自己的鼻子,说道:“赶紧的,给太子服下。”
李沐澜愣着没动,这种事不是该由太子妃来吗?
“说你呢!”楚依依不满地看着李沐澜:“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过来,必须将整碗药给太子服下,否则,本宫要你好看。”
李沐澜无话可说,只能是听从。她知道伺候太子可不是伺候三皇子,只要这太子妃一个不满意,她的小命又得完蛋了。于是,她小心翼翼走了上去,从师傅手里接过了药碗:“娘娘,这还很烫口呢。”
“本宫知道,不用你来数落。”楚依依说道:“你就一勺一勺吹凉了再喂。倘若有一口没喂进去,你就可以了断了。”
曹得诺心里发毛,就说:“娘娘请宽心。这药是御医亲开的方子,想来必是灵丹妙药,只要太子服下几碗,一定能痊愈的。”
楚依依说道:“太子是宫中重中之重,自然不能出现任何闪失。你们都警醒些,别粗手粗脚的,尤其是这样的宫女!”她看了一眼李沐澜,又说:“若不是母后有命,本宫早就打发你出去了。”
李沐澜心中一阵厌恶,不由想着:同样是主子,这太子妃与三皇子真有天壤之别啊。奇怪,怎么好端端又想到龙峻昊了呢?
“死丫头,磨蹭什么呢?”楚依依恶语相向:“是不是想被拉出去砍头啊?”
“娘娘,明珠入宫晚,想来是没伺候过得病的主子,不如让卑职代劳吧。卑职虽不是宫女,可手脚轻慢,不会伤着太子殿下的。”
楚依依不悦,说道:“真是多嘴!你个奴才有什么好矫情的?本宫无非就是说了她几句,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下命令了?”
“请娘娘息怒,卑职失礼了。”
“哼,闪到一边去,本宫就是要看着她给太子喂药。”楚依依说道:“宫女就该记住自己的身份,别一天到晚想着巴结主子。巴结倒也罢了,别尽想着爬上主子的榻!”她这是指桑骂槐:“倘若让本宫再发现这种事,绝对不姑息养奸!”
对于太子的病情,曹得诺从太子妃的言谈中听出了端倪。心说,太子得马上疯的猜测必定是对的。难怪皇后想要将此事隐瞒下去。他又一想,不好!钱公公已经听到了自己的猜测,这会儿想必皇上已经有所耳闻了。
李沐澜刚给太子喂下第一口,就被楚依依骂了,缘由自然是药滴了出来,弄得太子嘴边都是药的痕迹。
“看吧,本宫说什么来着?”楚依依抬眼看到玉莹来了,就说:“你来得正好,赶紧给本宫打她的手心。”
玉莹自然没多问,走过去拉住了李沐澜的手,啪啪就是一通狠打,两人的手都通红通红的,打了她也疼了自己。
“本宫就是要罚你们两个,一个脚程这么慢,一个手脚这么笨,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主子都伺候不好。”楚依依正骂着,忽然脸色就变了。
龙腾博闯了进来:“宇儿,宇儿,朕的皇儿怎么了?”
钱福贵跟随而入,一见楚依依坐在榻旁,就行礼说道:“娘娘,皇上爱子心切,说早膳之时为何没有见到太子,故而过来关切。”
楚依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起身说道:“父皇,儿臣给您请安!”
龙腾博也没答应,径直走到榻边看着龙峻宇,心惊着问:“这?宇儿这是怎么了?他病了不成?”
楚依依努了努嘴巴,说道:“这、儿臣也不太清楚!”
龙腾博立刻就怒了:“你身为太子的女人,又是太子妃,竟然会不清楚太子的状况?!说!宇儿到底怎么了?”随即,他看到了那碗搁置在旁的药碗:“好啊,朕的太子病了,居然没人来及时通报朕!”
楚依依扑通跪地,曹得诺等人也跪着不语。
“楚依依,你来说!朕洗耳恭听。”龙腾博握着龙峻宇的手:“他的手一直在哆嗦,你还敢说不清楚?真是反了!”他气焰很甚:“是谁借你的胆子?竟然学会欺上了?”
“父皇息怒!儿臣、儿臣真的不太清楚!”楚依依硬着头皮说道:“此事发生突然,儿臣也是刚知道不久。可能、可能还来不及通报呢。”
“简直胡说八道!”龙腾博将药碗一拿,随即泼出:“难道这药是给你自己喝的?哼,也是,你这肚子早该喝药了!”
“皇上请息怒,卑职是奉命行事的。”曹得诺说道:“卑职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听候命令。”
李沐澜有样学样,说道:“回皇上的话,奴婢只是煎药的,其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