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澜一阵感动,鼻子一酸,说:“谢谢你,来运。”
来运一笑,说:“别谢我,我也是、唉,算了,你歇着吧,我走了。”还好,他差点就说漏了嘴。
见他离去,李沐澜这才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角落。角落背风,风雨不入,地上又有干草,是很好得栖息之处。她很是满意,盘腿坐了下来。这时,才发现肚子很饿,可身边没有吃的。怎么办?
就在她为难之时,来运又跑来了,将两个馒头扔了过来:“接着,吃饱了就睡吧,别噎着。”说完,如一阵风似的离开。
看着手里微凉的馒头,李沐澜几乎哽咽,孤寂随时袭来,可她在此时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比什么都强。
啃着馒头,她虽食不知味,可心里对明天充满了希望。合衣躺下,脑海里并非一片空白,雨声点滴在心里,莫名的酸楚。
雨势减小的时候,龙峻昊依旧在帐篷内走动,好像焦躁不安的样子。
因便于照顾,大德与他同处。见主子如此不放心,就说:“主子,您歇下吧,李沐澜她不会有事的。奴才已经偷偷找了来运,也给了毯子。哦,还有两个馒头。”
“她的脚背有伤,最不能碰水,外头又一直下雨,也不知道她是好是坏。”龙峻昊不无担忧地说:“这又不是在宫里,谁还能帮着她呢。”
“主子,您是多虑了。”大德说道:“有句话是说关心则乱。她现在已经不太傻了,有分寸的。”
“我别的不担心,就怕她受寒脚背不适。”龙峻昊说:“脚痛就走不远路,一个宫女,能做马车吗?”
“别说马车了,恐怕连骑马都不可以呢。”大德说:“况且,骑马会使脚更痛的。”
“当时我就该出手帮她的。”龙峻昊懊恼。
“就说您是关心则乱,若不是奴才拉着您,您还真的闯祸了。”大德说道:“您想想,这么做值得吗?”
是啊,值得吗?自从李沐澜被救入宫,她的麻烦也随之而来,只要知道,他一定会帮她。可这种局面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龙峻昊想得入神。
大德见状,走到他身边,说:“主子,您帮人是可以,可总是帮她也不是个事儿。因为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不能成为您的绊脚石。”
“绊脚石?”龙峻昊俊眉微拢:“她怎么会是绊脚石呢?”心跟着难以呼吸,无法忽视这个问题。
“没错啊,李沐澜只是宫女,一个宫女能有多大的能耐?”大德说得头头是道:“任何一个主子,只要一个不乐意,她就得受罚就得挨骂,重了就得毙命。就算像赵美茹这样的宫女,也好不到哪儿去。”
龙峻昊心口紧紧揪起,仿佛说的就是自己。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大德,倘若我收了她好吗?”
大德吓了一大跳,立即说:“不好,不好!这主意一点都不好。主子,您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之前奴才已经提醒过了,好坏就不多说了。您还是歇下吧,这都什么时辰了,赶紧入睡吧。”他打了哈欠。
龙峻昊自然没有睡意,就算躺下来,心里想的念的还是李沐澜的事情。当他听到大德发出轻微的鼾声时,终于忍不住一骨碌而起,静静走出了帐篷。
雨已经停了,龙峻昊摸黑而走,一时辨不清方向。当视线终于适应黑暗的时候,才觉得舒心。一通寻找,他没有发现李沐澜的帐篷,倒是看到有进水的帐篷耷拉着,好像没了生命。
李沐澜,你个女人,会在哪儿呢?龙峻昊一时情急,脚下差点滑倒,刚稳住身子,就看到不远的角落里,好像有个人影。他不由走了过去,走近一看,谢天谢天,真的是李沐澜。
李沐澜睡得并不踏实,许是脚上有伤的缘故,她总是动来动去的。身上的厚布倒是暖和,遮挡了凉意。仿佛从梦中醒来,她迷糊中看到似乎有人站在眼前,立即啊得喊了一声。
龙峻昊没料到她会醒来,向后退了一步,想走,却被李沐澜从后面扔过来的一坨干草打了个正着。
“是谁?”李沐澜一时没有认出。
龙峻昊只好站住,背对着她说道:“是我。看来,你已经没事了。”他稍稍心安。
李沐澜听出了他的声音,望着他的后背眼眶发热,赌气说:“我的死活不用你管!我好得很呢。”说玩,还故意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