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将太子妃等人远远甩下,刘希玉这才稳定心神,走路也轻松起来。明珍看着她的神色,说道:“主子,您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刘希玉差点想哭,说道:“身在后宫,我命由人不由天啊!”
“娘娘,既然您成了我们的主子,您就是我们的天。倘若您有一丝不快,我们也会跟着难受的。”明珍说道:“明珠虽然傻头傻脑,但是她也是好人哦。”
“我知道,你们两个没有恶意只有善心,可你要知道,这善心有时候也会惹来事端的。”刘希玉说。
然后三人都沉默了。
清泉宫内陈设简单朴素,一点都不像是娘娘的宫殿。明珍不免奇怪:“娘娘,您就住这样的房间啊?”
“是不是与你想的不一样?”刘希玉说道:“我已经习惯了,只要旁人不来找我麻烦,我乐得轻松自在。只是,唉,算了,说了你们只有一起难受的份儿。”
李沐澜将东西抱着怀里:“明珍姐姐,我们晚上睡哪儿呀?”
刘希玉立即说:“哦,旁边是偏殿,你们自己打扫打扫就可以住人了。我这里简陋,让你们笑话了。”
“不,娘娘,您别这么说。等你生下皇子,您就是大功臣了,奴婢知道,太子还没有子嗣呢。”明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娘娘可要格外小心了。”
“怎么,你还担心起我来了?”刘希玉看着明珍:“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心思倒很缜密。”
“不,是我娘说的,她说宫里的女人日子不好过,尤其是怀了身孕的女人就更加可怜,会处处遭人陷害的。”
“嘘,明珍,这可不能说啊。”刘希玉脸色一紧,说道:“看来,你们还是太年轻不懂事。”
明珍不说话。
李沐澜急着往外走:“我要去偏殿瞧瞧,明珍姐姐,你去么?”
“你们去吧,我想坐会儿。”刘希玉对她们两个说:“这偏殿平时我没怎么进去,就一直闲置着,如今你们来了就好了,也好有个照应。”
“那好,奴婢与明珠先去安顿好,再来伺候您。”
刘希玉微笑着坐下。
偏殿不大,的确如刘侧妃所言,到处都是灰尘,一进去就闻到了浓重的霉味。李沐澜却一脸兴奋:“明珍姐姐,今晚我们就住这儿了吗?”
“嗯。不过现在还不能住人,得先打扫干净再说。”明珍看到地上有现成的擦洗用具,就动起手来。
李沐澜也正想弯腰去取,忽然看到有东西窜了出来:“瞧!有耗子!”
“啊!耗子!哪儿?哪儿?”明珍惊跳起来:“明珠,快打死它!我最怕耗子啦!”
耗子在殿中跑得欢实,好像不怕生人。李沐澜见状,乐了起来:“呵呵,好玩!呵呵,真是好玩呐。”她想抓住它,就跟着它跑着。
“好玩?”明珍真是无语,随她去了。
耗子跑出了偏殿,沿着墙根一路逃窜。李沐澜轻功使然,竟然没将它跟丢,眼见快到一处洞穴,她捡起石子就扔了过去,耗子没打到,却打在了有洞的墙角。
只听得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墙面硬生生倒掉了一大片,赫然露出一个大大的洞。李沐澜错愕,而耗子早已失去了踪影。
夏明珍听到了动静,跑出来一看,大吃一惊!她径直就坐在了地上,嘴里呢喃着:“完了,完了,这次必死无疑了!”她冷汗直冒。
刘希玉也听到响声走了出来,见此情形就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墙怎么就倒了?”
李沐澜显得很羞涩,嘻嘻笑着说:“耗子跑了,我没抓住它。”她还没意识到是自己闯了祸。
明珍跪求:“请娘娘息怒,这不是明珠的错,只是一场意外,她原本是在抓耗子的。”
刘希玉愣着不说话,因为就算她说了,最后做主的人也不会是她。果然,从墙那边探出一个头来,是御服司的主掌孙善秀。
因为她的宫装,夏明珍立即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说道:“请主掌明察,此事真的不是明珠的错。”
孙善秀走到李沐澜跟前,上下看了看她,说道:“听说最近宫里来了一个不省心的,不会就是你吧?”
李沐澜听不懂,不点头也不摇头。
刘希玉不偏不倚,说道:“罢了,这墙本就年久失修,坏了就坏了吧。主掌何必置气于不懂事的丫鬟。”
孙善秀这才行礼,对刘希玉说道:“娘娘有所不知,这墙本是皇上与皇后大婚那年所砌,寓意着情比金坚,这会儿倒了个大窟窿,势必会引起震怒的。”
“什么?!”刘希玉这会儿才觉得事态严重,就说:“那还有什么法子?”
孙善秀说道:“奴婢正巧路过,见墙倒了这才过来查看,奴婢人微言轻,不会偏袒任何人,是谁之过就该由谁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