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问他,“柏昊,你筹谋了那么久的事就打算这样放弃了?你不是一直想做官么?”
“是,我自从废了这条腿,我就心里不平,我在想,我只不过少一条腿,凭什么不能入朝为官,凭什么要像个废人一样窝在家里,可是后来……我和萧瑞一次又一次被蒙古人击败,我那时候就想,如果我们这次输了,回京之后不知要面对什么,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和我一起吃苦。”叶柏昊道,“舍得舍得,人生有舍有得,总没有两全的事,如果我只能选择一样,那我的选择永远会是你。”
后记
永兴十二年七月,皇上病重,临终前将皇位传给二皇子萧润。
四子萧瑞于同年九月发动兵变,称萧润矫诏篡位,将做了一个半月皇帝的萧润赶下台。
萧瑞登基后肃清朝敌,将萧润囚禁于皇宫东苑至死,将萧润背后的党派一网打尽,这其中还有礼部侍郎段宵,萧瑞将其革职,发配到西南偏远之地,终身不得再回京师。
永兴十二年十一月,萧瑞册封许氏女为皇后。
永兴十二年十二月,萧瑞对朝中势力进行了新一轮清洗,由自己登基前的亲信谢匀、杨钊等人担任要职,并大赏在蒙古余水一役中立下大功的梁国公长子叶柏昊,可叶柏昊对一切封赏坚辞不受,并以身体不佳为名请求辞官离京。
萧瑞多番挽留也知道留住叶柏昊无望,便派杨钊前去探视叶柏昊的病情。
杨钊事后回禀,叶柏昊卧床不起,连端起药碗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瑞这才放叶柏昊离去。
永兴十八年,扬州。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一串糖葫芦坐在首饰铺门口吃着糖葫芦,她左手一串,右手一串,两只手忙的不亦乐乎。
这时候,一个体型有些圆润的妇人走过来,看见女孩又在吃糖葫芦,上前责备道,“谁给你买的糖葫芦?你现在在换牙,怎麽总吃这些东西?”
小女孩委屈道,“二姨父和二姨母买给我吃的……”
妇人一下子夺过女孩手中的一串糖葫芦,自己倒先吃了一个,小女孩跑进了铺子,没一会儿拉出来一个打扮时髦的贵妇,告状道,“二姨母,娘又和我抢吃的!”
被女孩唤作二姨母的女人叉着腰,“五妹妹,你什么都没变,变的只有体型啊!”
许嘉仁上前一手挽住贵妇的胳膊,一手拉起阿唯的手往里走。
郭淮和叶柏昊正在喝茶,许嘉仁忍不住道,“既然姐姐姐夫来了,就别做生意了,还开门干什么呀!”
叶柏昊道,“郭兄非要带着嘉萱买首饰,我这主要卖镜子,哪里有什么好看的首饰。”
“卖镜子能赚什么钱,真不懂你们当初为什么执意卖镜子。”许嘉萱道,“算了,反正你们也不缺钱。”
许嘉仁和叶柏昊相视一笑,当年的乞巧节上,叶柏昊将许嘉仁摔碎的镜子珍藏起来……
镜子,取生死不相忘之意。
“二姐夫,这次怎么有空来扬州了?”许嘉仁问郭淮道。
郭淮和许嘉萱这一对分分合合,许嘉萱铁了心要和郭淮和离,谁知郭淮在一次战事中受了伤,这个时候许嘉萱总算心软,回到了郭淮身边,两个人分离两年总算又在一起。
后来,郭淮的父亲病逝,东阁府分了家,郭淮排行老二便从东阁府搬了出来,带着许嘉萱令过。
而从两个人和好的那一天起,郭淮也戒了酒,平日除了上下朝绝不出门,两个人没有子嗣,就算出门也一定是有许嘉萱陪着,这次连来扬州办事都带着许嘉萱一起来了,外人都说他惧内,他倒是乐在其中。
“大姐姐呢,她如何了?”许嘉仁逐一关心起故人的近况。
许嘉萱道,“上次我进宫见大姐气色很好,不过她还是那副老样子,不爱理事,也不爱见人,不过帝后还算和睦,这你放心吧,听说德嫔娘娘生了个皇子,皇上还要把他过继到大姐名下呢。”
“冰儿年初又怀了第二胎,估计年底就要生了,之前生的两个都是小子,烨霖也盼着有个千金呢,像你们阿唯一样……”
“子文先前跟在云娘身边帮着打理荣月楼,如今也是一把好手,最重要的是,有了子文,再也没人敢在荣月楼惹事。”
“梁国公身子健朗,梁国公府也一切安好,听说梁国公上折还请封三少爷为世子,皇上也答应了……”
许嘉萱的话还是那么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郭淮替她倒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慢点说。”
许嘉萱往嗓子里灌了一杯茶,又滔滔不绝的说起来,从烨霖的两个儿子斗蛐蛐被烨霖一顿毒打讲到顾斓依兴办女学,许嘉仁静静听她说着,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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