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昊:“……”
许嘉仁不想扫叶柏昊的兴,她也知道叶柏昊迈出这一步不容易。“叶柏昊,以前的事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如果她坦白自己的来历,下场无非两种:一种结果是能完全消除和叶柏昊之间的芥蒂,但更可能的下场就是被叶柏昊当成疯子。
被叶柏昊当成疯子还算好的,这么多年她全依赖许洪业的宠爱活着,要是让许洪业和国公府的人知道真相,八成得当场烧死她。
所以,言尽于此,不能再说了。
好在叶柏昊也没有多问,只是搂着她开玩笑道,“什么都别说了,我这个瘸子下半辈子都靠你了,你要是再扔下我不管,这回我恐怕真的要死了。”
许嘉仁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又觉得心酸,“叶柏昊,我想给你生孩子了。”
叶柏昊好半天没说话,许嘉仁以为他还是自卑、过不了那道坎,正要开口时,却听见叶柏昊“嗯”了一声。
许嘉仁又被叶柏昊逗笑了,“你有必要像英勇就义那样考虑的那么慎重么?”
“女子甚于豺狼虎豹,尤其是你这样的女人,更不能掉以轻心。”
许嘉仁看他说的一本正经,忽然想起来什么,追问道,“对了,你刚刚说我从小到大都装病,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记得谢匀么?”
这么一说,许嘉仁倒是都想起来了,婉儿怀孕、嘉萱破相、还有她在忠勇侯府故意落水都是由谢匀诊治的,如果叶柏昊和谢匀认识的话,那她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叶柏昊眼皮子底下?
叶柏昊知道她想通了这一节,得意洋洋的看着她,许嘉仁气的牙根痒痒,“怪不得你远在杭州,可是我这边有什么动静你都知道,不论是唐彪……还是……”段宵这两个字她还是没好说出口……
“所以说,能把你娶过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里头得有不少算计。就说你去忠勇侯府那次,王夫人早就和侯夫人商量好了,等唐彪冒犯了你,生米煮成熟饭,你不想嫁也得嫁。不过,你对自己也真够狠心,谢匀还没来得及出手,寒冬腊月那么冷的水你就敢往湖里跳,我先前倒是小瞧你了,也幸好你水性不错……”说着,叶柏昊就发现了问题,“你一个深闺里的姑娘,还有人教你游泳?”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通通不行,水性倒是好得很,这国公府教育女儿的方法也忒独特了,难怪叶柏昊有疑心。原主应该也是不会游泳的,可许嘉仁上辈子学过,还在比赛里拿过奖呢!当然,这也是不能让叶柏昊知道的。
“因为妙梅会嘛,我以前缠着她教我……”许嘉仁打哈哈道。
叶柏昊笑笑,没再追问下去。
叶柏昊见许嘉仁好多了,晚上便回了书房歇息,许嘉仁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叶柏昊无奈道,“你睡了好几天,我还没怎么合眼。”
“你也可以歇在我这儿啊……”许嘉仁梗着脖子厚脸皮道。
叶柏昊亲亲她的额头,安抚道,“我怕我忍不住伤了你,等你身子好了再说,别着急。”
许嘉仁琢磨这话里的意思,明白过来时脸刷一下红了,“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你走!你快走吧!别回来了!”
叶柏昊就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许嘉仁一个枕头轻轻砸过去,叶柏昊已经灵活的闪身而退,无辜的妙梅和孙妈妈一进来就被砸个满怀。
“看出来姑娘病好了呀!”妙梅兴奋的凑过去。
许嘉仁在妙梅胳膊上拧了一把,“我下午叫你看门别叫大少爷进来,你倒好,前脚吩咐完后脚就把我卖了,到底谁是你主子啊?”
“疼啊!”妙梅哭丧着脸,委屈道,“奴婢一见到大少爷就害怕,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大少爷不是一脸凶相的人,可他一瞪眼,我腿都软了。”
许嘉仁和叶柏昊和好,孙妈妈也是高兴的,忍不住也在妙梅脑袋上戳了一记,“自己胆子小,还找那么多理由。”
妙梅辩解道,“不是啊,孙妈妈,大少爷是真的可怕,您知道妙兰为什么这两天总穿立领的衣服么……”
孙妈妈一个劲儿的给妙梅打眼色,等妙梅意识到自己多嘴的时候,许嘉仁已经问起来那天的事情,妙梅没法子,只好老实交代了,“就是您发病的那天晚上,妙兰瞅准了机会,想在大少爷面前献殷勤,里面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是转天我看到妙兰的脖子上有很深的指印……而且,我一提大少爷,她就全身发抖,奴婢猜测那个伤可能是……”
“哦。”许嘉仁是知道叶柏昊的手劲儿有多大的,如果妙兰真惹恼了他,叶柏昊徒手捏死她也不足为奇,只是叶柏昊既然知道自己的处境,还敢这么对王氏的人,他是想和王氏翻脸么?
自己和王氏虽然暗潮汹涌,可叶柏昊和王氏却是无冤无仇,他好端端的得罪丈母娘对他有什么好处……
难不成只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气?
“您千万别说奴婢告诉您的啊!”
许嘉仁看着妙梅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孙妈妈却有点担忧,“大少奶奶,这妙兰、秒荷留着终究是个祸害,咱们没这两个丫头的卖身契,许不得卖不得,戳在眼前又让您不快活,大少爷这样也好,撕破了脸,今后要打要骂也就无所忌惮了。”
许嘉仁无语望天,“孙妈妈,我如今已为人妇,王氏已经不能拿我怎么样,可是烨霖和她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王氏自己也有儿子,以她的心气恐怕不会甘心让烨星屈居烨霖之下,我怕撕破脸吃亏的是烨霖,你忘了我三哥是怎么被赶出家门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