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之浩双眸中露出疑惑目光,王臻晖也不解释,他的儿子有很多,他不指望这个小儿子能成什么大气。
便在这时,听见一个司仪官儿脆声叫道:“安静一下!安静一下!各位官人老爷们请了,各位夫人小姐们请了,各位公子哥儿们请了,各位丫鬟小厮们也都请了,咱们的宴会这便要开始啦!”
那司仪官儿道:“咱今日的盛宴,乃是一场雅会,各位都知道,三教九流也好,吃喝玩乐也罢,不论多么俗的一件事,一旦玩到了极致,最终都能返璞归真,变成一个字——雅!”
底下顿时有人叫道:“不错!”
有人道:“说得好!”
柴两短站在柴靖宇身旁,撇了撇嘴,拆台道:“你这厮尽瞎说!就俺上茅房坐马桶的功夫,也是到了极致的,怎就没觉出什么高雅来?”
柴靖宇一脚踹了出去,踢在柴两短的屁股蛋子上,柴两短顿时呲牙咧嘴,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敢情那司仪官儿,正乃柴靖宇的贴身小厮柴三长是也,柴两短气愤那厮抢了司仪官儿的活,才在这里故意拆台呢。
那司仪官儿恶狠狠地瞪了柴两短一眼,就当做没听到。
“诸位可还记得我家国公那首《铜豌豆》?”柴三长又道,“真正的玩家,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真正的玩家,会围棋、会蹴鞠、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陆,玩,就要玩得高雅,玩出品味!而纨绔中的极品,饮的是琼浆玉液,吃的是山珍海味,玩的是世间珍奇,养的是虎豹狼虫,睡的是羞花闭月,弄的是美玉无瑕……今日两位大玩家,要比的第一项,便是美酒佳肴!”
其实古人对一些纨绔行径,并没有现代人想象中那么排斥,相反很多文人都很向往挥金如土的土豪生活,比如说狎妓,古代文人便不觉得这是丢人的事情,反倒觉得风雅,加上千红楼和万紫阁有意造势,柴靖宇和永昌郡王的这场比试,竟当真成了一大雅事。
首先,请出了五位评委,这五人不说德高望重,却也是颇富盛名,王臻晖和知府大人都赫然在列。
然后,便是第一场比试便开始了。
永昌郡王坐在柴靖宇对面的桌子边,两人相隔甚远,他冲柴靖宇扬了扬酒杯,叫道:“宣国公!请了!”
柴靖宇笑了笑,刚想要伸手去拿酒杯,却拿了一个空,原来桌子上的酒,早已被坐在旁边的羲和仙子喝了个精光,那女酒鬼还不满足,正跟婢女讨酒喝呢。
永昌郡王道:“宣国公,不是我笑话你,江州虽然富饶,但真正的豪门却少,你虽然贵为国公,却还是有些小家子气,哪里吃过真正的山珍海味?今日便叫你见识一番!”
永昌郡王招呼一声,先有几个壮汉,在中间摆了一张大桌子,然后又有一帮婢女将端上了一道道菜品,又有两个小厮摆上一个个酒坛,将那张巨大的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那十多道菜都被盖子盖着,而那些酒坛也被严严实实尘封起来,这反倒惹得众人颇为好奇,心痒难搔。
永昌郡王站了起来,指着第一道菜道:“这第一道菜,请诸位品尝!”
永昌郡王顺手揭开锅盖,众人便看见那盘子里,乃是一只羊头!
“绯羊首!”
顿时就有人叫了出来。
王知府捋了捋长须,点点头道:“当真是绯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