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俊义眯起了眼睛,感情这是来找麻烦来的么?
蔡真道:“柴二爷,蔡真来此地,是有事想问!家兄去国公府做客,心知国公爷卧病在床,不敢叨扰,也就和柴二爷你论说一二,据家嫂所言,家兄此去,是因为查到了国公府的一些丑事,本是提醒一下国公府,谁知你们柴家竟是丧心病狂,谋害了家兄!你们……”
柴俊义叫道:“且慢?谋害?蔡大人这说得是什么话?蔡知府是如何变成丧尸的,江州上下那么多名流都是亲眼所见,蔡大人难道想要凭空捏造,诬陷我柴家么?嘿嘿,你们姓蔡的就算权势滔天,也不能指鹿为马吧?”
蔡真道:“什么尸祸不尸祸,我蔡真不知道!蔡真只知道家兄原本还是好端端的,去了一趟国公府,莫名其妙就死在你家里了,难道你柴家不该给个说法吗?”
柴俊义还没有说话,就听见一个声音道:“说法?你还敢来跟我们柴家要说法?你来得正好!我们还等着找你们的知府大人讨要说法呢!若不是你们蔡知府居心叵测,听到点风言风语就来我柴家兴师问罪,为了个小妾的弟弟,就在国公府纠缠不休,国公府哪里会遇到这么多麻烦事?再说你们蔡知府私自调动无为军,命无为军统制率一千甲士包围国公府,身为一州知府,公器私用,带头寻衅滋事,该当何罪?”
却见一个十*岁的少年,一身缟素,从后面走了过来。
正是柴靖宇。
蔡真气道:“你!”
柴靖宇道:“你什么你?这些事且就不说了,咱来说说尸祸的事!蔡知府来我国公府的时候,便带着将近二十个侍卫,后来这些侍卫跟蔡知府本人都突然变成了丧尸,在国公府里面到处咬人,直接被他们咬死者不下二十;被他们咬伤抓伤后变成丧尸的,又有二十多;因为尸祸引发****,造成神志不清的人跟无为军发生冲突,死伤不下于二百……这三百多条人命,都是被蔡知府害的!这些亡故的人里面,有数十人都是江州的名门望族,若不是看在蔡知府自作自受,自己也丧生于尸祸之中了,这些江州名门,肯定会联名上书,弹劾你们蔡家横行无忌,害伤人命!”
蔡真胡子都快翘起来了,看着柴靖宇道:“好好好!你个黄口孺子,居然也敢仗势欺人,要倒打一耙了么?”
柴靖宇道:“倒打一耙?蔡大人,你应该知道我们今日出殡的,是哪一位吧?是堂堂国公!难道堂堂国公的身份,还比不上你家一个知府高贵?此事也是要怪在你家知府老爷头上!若不是他引发了尸祸,我祖父怎会突然亡故?这个账,我柴家还没找你们算呢!”
蔡真气极反笑,对柴靖宇道:“好个竖子,仗着上下两张嘴皮子,想要翻天不成?分明是你们从哪里弄来的尸毒,偷偷将我兄长给药死了,反过来竟说是家兄变成了丧尸,咬伤了别人,害死了国公?家兄怎么也是朝廷命官,难道是任由你一个黄口小儿来恶语中伤,搬弄是非么?竖子!竖子!”
蔡真越说越离谱,竟将蔡德章变成丧尸咬人,说成是柴家给他下了尸毒,可见蔡家一个个都是吃人的虎狼,自己算计别人可以,但若是咬到石头崩坏了牙口,那绝对是石头的错,谁让你不变软些,乖乖地让我来咬?
柴俊义虽然跟柴靖宇不对付,但这时候却是同仇敌忾,瞪着蔡真道:“蔡大人,你自己也是朝廷命官,今日居然阻拦国公出殡,此事若是通报上去,只怕赵官家也不会高兴吧?”
蔡真道:“你们一个精明叔叔,一个竖子侄儿,欺负我家嫂嫂是女流,我若不替他们出头,只怕要受尽你们的屈辱!我今日就是不让你们好过!国公府怎么样?当国公的就能谋害朝廷命官?我看定是我那兄长抓到了你们柴家的把柄,你们狗急跳墙,害死了他,还制造了尸祸,掩人耳目!”
柴靖宇突然冷笑起来:“蔡大人说得真好!江州上下都骂我柴靖宇荒唐无稽,最爱胡闹,今日看来,比起蔡大人颠倒黑白,如同悍妇撒泼的本事,我柴靖宇是自愧不如。”
蔡真一口咬定了是柴家害死了自己堂兄,只要柴俊义和柴靖宇开口,他便将蔡德章死在国公府拿出来说事,一副就要讨公道的模样,根本不跟人讲道理,这时柴靖宇刚讥讽他两句,他便正要反唇相讥,不想柴靖宇嘴皮子利索,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便继续朗声大骂。
“想我柴靖宇,在江州也是响当当一粒铜豌豆,最爱无事生非,无风要起三尺浪,见树都要踢两脚,若不闹出点动静,心里就不舒服,江州城十处打锣,九处就有我。这些年自认是江州城第一会闹事的行家,没想到今天却栽了跟头,碰上你蔡大人,真真是小巫见大巫了!闹到现在,敢情你蔡大人,才是天不管地不顾,最能够闹事,最不重孝悌的人了!你蔡大人不闹事则已,一闹起来,便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江州城这么多人家要出殡,我们早早商定好了时间,当时你蔡家不做声,这时候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堵住了城门口,这几十口棺材送不出去,硬生生被堵到半道上,难道是你蔡大人看我们不顺眼,想替我们当一当着孝子贤孙不成?”
这时候柴俊义才觉得自己这个侄儿子顺眼了,这厮舌头厉害,太能骂人,以前总是让他头疼不已,这会儿枪口对外,柴俊义只觉柴靖宇这番话说出来,让自己胸口的郁闷,也纾解了许多。
柴靖宇说到这里,踹了口气,看蔡真被自己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正要开口反驳,柴靖宇立马抢先再次开口,接上刚才的话头继续说,让蔡真差点没憋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