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西装革履,清冷寒冽一如刚进门时。微眯起修长眼眸,点了根烟,抽一口,拿了沙发上的毛毯扔到女人身上。
叶离缩在毯子里,蜷曲如凋零的花,楚楚可怜。
萧雪政视而不见,英气逼人的五官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字一句冷漠如冰:
“这些天我人在国外,国内大事小事,我一眼看在底,今天过来警告你一句,别耍没用的心思!她单纯干净,一根头发都不是你能比的。”
叶离一愣,转而冷笑开来。
“所以,我要是不用计接近你这位新宠惹恼你,你今天都不会大发慈悲来见我?这么说,我能见你还是沾了那丫头的光?”
叶离笑,渐渐就笑出了眼泪,“萧雪政,她干净是吗?如果当年你肯在出国前要了我,我也是干净的!既然嫌我脏,后来为什么还碰我?如果你不碰我,我也不会执意生下小唯……”
说到小唯,叶离强作坚强的脸就坍塌了:“雪政,你让我见见他吧,每个月的今天,我献血给她,你准我见小唯!好吗?”
男人俯瞰地上的女人,高高在上,目光不带丝毫温度。
“我只是想见儿子,你别这么冷酷绝情!雪政,你要恨恨我一个人,小唯他……”
叶离哭声嘤嘤,站起身扯住他衬衫袖口,咬牙狠心:“你不让我见小唯,我不给血给她!”
男人冷厉的背影一顿,静默半晌,竟缓缓笑出声,低沉的嗓音却是夹了寒冰一般,能把人冻进骨头:
“叶离,你是个人,不是畜生吧?拿她来威胁我,你好意思么?”
话落,门啪嗒,重重关上。
叶离痛苦地捂住双眼,身上的毯子很暖和,可她却抖如筛糠。
…………**…………
夜晚九点。
a市最大医院。
vip高级单人病区,病房外。
萧雪政皱眉看着纪遇南把那两管子300cc的血递给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进去后,隔着玻璃门,萧雪政能够清晰看见里面的情况。
躺在病床上的人,很安静的睡着,一如这七年多来的模样。
主治医生给病人输完血,出来后,纪遇南主动上前,和医生交涉。
隔着几步远,萧雪政拧眉静静听着,眼神深沉晦涩。
专业方面的术语,他听了这些年,也能听懂大概,总而言之,没什么起色,病情倒也没变坏。
主治医生离开后,纪遇南缓缓走过来。
相视无言。
两个长相均是瞩目的高大男人穿梭在医院走廊,吸引来一片小.护士的目光。
走到可吸烟区域。
纪遇南递过来一根烟,男人修长手指接过,打火机点燃,惨白的光线照着香烟的点点火红火星。
“医生说,会不会醒,就看这一年了。”
萧雪政蹙眉望着玻璃窗外暗黑的夜,隔着玻璃,感觉不到初冬夜里的冷风,树叶却在飒飒地晃。
晃得他情绪跟着冷下来。
纪遇南见他沉默,低头抽了口眼,又道:“要是她真的醒来,雪政,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男人眼神一厉。
纪遇南却是没打退堂鼓,眉心紧皱地说:“别回避这个问题。她,小唯,还有施润,你得做个选择。”
萧雪政眯眼把燃了半截的烟往冰冷的瓷板墙壁上重重一摁。
烟,瞬时熄灭。
男人的眸底盛了白色光线,看起来更冷酷莫测。
“我在找其他的办法。”
低沉,难以捉摸的,吐出这几个字。
纪遇南叹气,知道他是对施润动了恻隐之心才会这么说,但是,哪有其他什么办法呢?
正要说什么,走廊一侧过来一个人。
纪遇南认识,是雪政安排在医院的人。
那中年模样的女人朝身形高大的男人弓了弓身,神色拘谨。
“萧先生,小唯少爷知道您来了,很开心等着不肯睡觉,您看,经过他房间时,您能抽个时间——”
“不了,太晚,让他睡觉。”
男人低沉的声音,并没有表现出冷漠,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比的干脆,仿佛都不曾犹豫一秒。
中年女人一怔,张嘴却不敢再说什么,转身,无奈地走了。
纪遇南望着通身气场都凉了几个度的男人,联想到那个大眼睛巴巴盼着,身体瘦瘦的小男孩,微微叹气:
“雪政,别这样,刚好人在这里,去看看也无妨……”
话没说完,眼见男人指间夹着那根灭了的烟蒂,已转身大步走远。
纪遇南摇摇头,快步追上去。转开话题,“对了,a大的设计大赛,你知道吧?”
“小润儿vs叶离,那可不是对手,你跟她谈情说爱也记得点点这蠢萌丫头,防着点姓叶的女人!”萧雪政闻言,微微侧目,语气很淡:“我会让她有危险?”
纪遇南扬了扬眉:“霸气!”
“以前叶离对付简雨柔,可不见你上什么心。果然,能进去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的,恩?”
萧雪政撇开这个嘴巴没正行的男人,走到医院门外专用车道边。
车道上只停泊着一辆黑色商务车,副驾驶座车门在此时打开。
女特助脸色有些慌地下来,手里拿着的,正是老板的私人手机。
“总裁,实在对不起,您人进了医院两个多小时,车上手机一共响了八次,我琢磨着可能是重要的事,就接了,刚喂了一声,对方就挂电话了。我一瞅来电显示,‘太太’!这……太太该不会是听我是女人的声音,误会了什么吧?”
男人修长的手指按住发紧的眉心。
该死。
顾着忙这头,全然忘了那小东西还等在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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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大家挂心了,昨天才回到市里,今天照片检查,是骨膜扭伤,伸不直,肿退了一些就码字了,还好是左手,但是码久了会好热,也痛,所以有多少更多少,亲们见谅。新春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