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肥陷入沉思,不过沉渔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不排除有其他门派势力已经进入雾原,如果司徒嫣然和那些人会和,那么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绿肥也开口道。
“你们为什么没能不杀了那几人?”沉渔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问道。
“那几名年轻人都不简单。”绿肥叹息道。
沉香脸上微微有些变化,带着一丝讶色道:“难道堂堂魔族的魔尊大人,居然被被几个年轻人折服?”
绿肥看了一眼红瘦,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虽然绿肥没有回答,但是沉渔已经有了答案,而且也有了决定,在她心里,那几个年轻人必须死,她想要所有人族都死。
几人再次沉默,芦苇和野草肆意的飘摇,时而有虫鸣声响起,不过周围的气息却变得越来越冷,漫天的雾气中出现一个小洞,雾气不断从小洞里冒出然后向四周扩散。
接着,地上的芦苇叶上积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随后,有两只神鸟从小洞中飞出,那两只鸟通体白色,不过尖嘴呈红色,眼围灰白,身后拖着长长的尾巴,体型不大,但是那一双翅膀却是非常之宽,两只神鸟看起来无比高傲冷漠,且是一雌一雄。
两只神鸟一出现便是朝着沉渔的方向飞去,似乎是因为见到主人而面露喜色,发出阵阵鸣叫,雄性一鸟发出的叫声是多音节,而雌性却是发出单音节鸣叫。
沉渔看着那两只神鸟,脸上的傲色更重,像是一种强力的宣告。
她的眼眸转动,神念探出,像是在和两只神鸟做一种交流,罢后,两只神鸟飞到了沉渔身后,云雾撩动,光芒四散,一股强大的波动散出。
两只神鸟消失了。
沉渔身后的翅膀又展开了。
原来那两只神鸟竟是沉渔的一对翅膀!
“她和一个男子走到了一起。”待一切又归为平静后,沉渔淡然道
在雾原的另一片地方。
雾原之中不是每一寸土地都会散发着芬芳的气息,就像紫衣男子的四周便是臭味熏天,枯死的野草和芦苇在积水里面泡了不知多少年,竟散发出一种刺鼻的气味。
不过,那人像是一点也不关心这些,他只是背着身后的男子不断的穿梭在一望无际的芦苇丛里,而且他时常会自言自语,可是他每一次说话,他背上的男子都不搭理。
所以,他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他身上那件散发着尊贵气息的紫衣已经被枯枝苇叶划出很多裂口,不过这依旧难以影响到他散发的那种芳华之气。
他像是迷路一般,左顾右盼,脚步越来越艰难。
又走了一会,他停了下来,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左侧是一片沼泽地,可是沼泽里的水比寻常的深了些,且积水发绿,而右侧有一棵不知何明的树,姑且叫它野树。
野树的树冠并不大,且树身也不高,但是树干却十分粗大,样子看起来并不怎么赏心悦目。
那人将周围的环境全部扫视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到那棵野树身上,他的眼睛终于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背着身后的男子走到那棵野树前面,将他放下之后,他的笑意骤收,因为他很生气。
“弟弟,你以前说一定会死在我前面,你还真是一个守信用的人”
“弟弟,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死换来我的苟活?”
“弟弟,你死之前都没有叫过爹一声爹,到底会不会后悔呢?”
二人都身穿一身紫衣,而且二人的眼眸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
周家等人都知道周泽是周家旁系子弟,可除了周逸群,只有周川宁知道周泽其实是周逸群的亲生儿子,他和周川宁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其中是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那是周逸群年轻时候的一笔桃花债引起的,既然是往事,周川宁已经不想再重提。
但是有些事不得不提。
“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去中洲看看,现在反悔了吗?”
“小时候,江家那个傻帽骂我,你说过会帮我杀了他,可是你知道吗?他还活着”
“你说过要带我喝酒,结果一次都没喝成。”
曾经有过一句名言:别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别在要走的时候回头。
这其实是反话,而他刚好喜欢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而刚好周川宁此时很想喝酒。
“我知道你一生都疯狂的崇拜逍遥自在,所以把你葬在这里你一定会很开心吧!”
这个清晨,和平常时候没什么不同,芦苇花遇风则落,缓慢地,随着风的步伐在雾原中摩挲,野树旁的那枝曾经绽放出别样绚烂的无名花早已陨落。
周泽被埋在了野树下,一切好像了无痕迹,不过相信在很多年后,野树旁的那支无名花会重新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