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树眼睛一瞪,像极了石见月:“我说回去就回去,你受了伤,自然也该好好调理,我就不信,琉璃还能拒绝我!”
青檐似乎一下慌乱起来:“不,不,红树姐姐……”
红树手下不松,嘴里跟着说:“我叫你去,你就去,怕什么琉璃?泉水宫虽然是她的,可是你也是我的!”
青檐不敢说话了,毛小龙也闭了嘴,泉水宫,他是一定要闯的,看不见柳儿,他决不罢休。他恍若重生,再不想失去,况且,他再也没有什么好失去。
这时,红树忽然奇怪地说了一句:“那个小子,你要是想去找人,就跟着来!”
毛小龙来不及多想,便匆匆帮青檐关了店门,跟着出门便上了一辆马车,只是,这辆马车非常小,比起他之前见过泉水宫的马车简陋了许多。不过话说回来,有车坐总是好的,毛小龙已经把石见月租的那辆车给退了,余下的钱也揣进了自己的腰包,跟着石见月的时候倒是不愁吃喝,抛开她,就要精打细算了。
毛小龙来不及穿上那身华服,便匆匆跟着上了马车。或许他没想到会有怎样的凶险会等着他。
马车飞驰出去没多久便停住了,靠在车里的青檐问道:“红树姐姐,怎么了?”
没听见红树的应答,倒是传来了一声鞭响,紧接着便是打斗的声音。青檐皱起了秀丽的面庞:“红树姐姐又和别人打架了。”
毛小龙不想出去看,他也懒得出去看,这个红树姑娘一身的戾气,一点都不温顺。就是和别人打起来也是正常的很。
正想着,一个声音便钻进了他的耳朵:“好鞭法,你是泉水宫的吧?”
毛小龙听见这个声音简直想马上遁到地里消失不见,以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大小姐——石见月。
她追来的可真快,这一次直接拦了马车,难怪红树要跟她打起来。毛小龙一心一意地想着怎么逃跑,四下找着出口。青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兄弟你怎么啦?”
“怎么才能出去?”毛小龙着急。
青檐疑惑地指指车门:“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啊。你怎么比我还笨?”
“废话,当然不能从门出去了!”这马车虽不甚豪华,却连个窗户都没有。
红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挡我路者,该打!”
石见月也来了脾气:“你们泉水宫有什么了不起?挡你的路又怎样?”
这话一出外面的声音全部噤声,再无人说话,青檐也大吃一惊:“这个姑娘胆子不小,敢这样说泉水宫。”
由于没有了喧闹,青檐这句话倒是被石见月听了个真真切切,想是石见月正怒着,便进了车身,朗声道:“哪位说我?倒是出来一见!”
青檐摇摇头,他不便出去,便瞅了瞅毛小龙,怎料,毛小龙已经将脸深深地埋在了马车的一角,只露个背影。青檐是见识过毛小龙拿神出鬼没的轻功的,却不知道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这么害怕,怕怕他的肩膀道:“兄弟,你怎么了?”
毛小龙恨不得一把堵上他的嘴!这下可好,石见月知道坐在马车里的是两个人,两个男人!
石见月邪气地笑了笑:“感情姑娘是包养了小白脸,着急遮羞去么?那倒是该低调点呀!”
听着石见月的这话,毛小龙感到一股冷风从车门横扫进来,恨不得将头插出车厢外去。许是没曾想石见月一掌有这么大的威力,当石见月一掌劈开车门的时候,红树脸上的表情一僵。
石见月则大大咧咧地探进头来,看了一眼傻乎乎的青檐,又转向那个缩在角落的身影,顿时就变了脸色。
这时红树忽然记起毛小龙的身法甚是不错,便喊道:“哎,小子,你不是挺有能耐吗?想找人,先把这小妞赶走!”
毛小龙背着身子惨烈地抖了一下,不敢出声,却有另一个人出声了。
石见月眼睛一扫便知道那是谁,顿时就来了火气,一声怒喝震得青檐身子一颤:“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也就跑到这里了而已!你倒是再跑一个给本大小姐看呐!”
毛小龙知道被认出来了,于是极不情愿地扭过脸来,一脸歉意地看着石见月,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硬是什么也没说出来。石见月是个不能顶撞的人,只能顺毛摸,越是忤逆她,她越是跟你对着干。
毛小龙没想好要怎么解释把她一个人丢在路上的事情,石见月一个纵身便将毛小龙从车里捞了出来,众人甚至还没看清她是怎么动的手,然毛小龙就已经在车下了。
石见月一个横扫,毛小龙便一个跟头倒下,石见月怒道:“现在倒是不躲了,你以为我还能纵容你么?”
毛小龙无赖地往地上一躺,忽然换了一副笑脸道:“大小姐,逃跑是我不对,可是你想想,谁的身上背了那么一大笔债又还不起的不去躲债呢?就算是我在躲债,你还不能理解么?”
“你……”石见月气结,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回他。
毛小龙见她无言以对,便更加无赖起来,索性在地上一坐,再不起来。
石见月拽了他一把没拽动,便小声道:“就算你欠了我的债,我也没说今天一次性还清,我只是要监督你,记得先挣钱还我而已!”
他们正在这里僵着,不远处却腾起一股浓重的黑烟,有人惊叫传来:“失火啦!快救人哪!”
此声音一出,石见月和毛小龙边便不约而同地看去,果然不远处一所房子正冒着滚滚浓烟,夹杂着大片的火光,一股扑鼻的烟气便呛进了他们的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