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这些安排之后,李逸风命令剩余六千人的队伍沿海岸线驻扎,每百人一个驻地,驻地与驻地间隔不得超过一里。
坐在海边的礁石上,看着一排又一排的海浪拍打着礁石,然后变成喧嚣的碎末,李逸风陷入了沉思。
仙遗国居民也有渔樵耕读,但是这东海之滨,却没有靠海吃海的居民。现在的李逸风,两眼一抹黑,想找一个人询问都做不到。
整整一千多人销声匿迹,难不成都飞到了天上去?海面上一望无际,极目处天海一色,一片苍茫。
近海之处没有岛屿,李逸风也从未出过海,更没有见识过岛屿,只是曾经听别人说过,东海之中,岛屿很多,被一些所谓的岛主洞主占据,不受皇权约束。
李逸风不是没有见过船,但是他真的没有见过大船。在他印象里的船最多能载五六个人,再多就要沉了。所以他压根儿也不会去想象呼延傲博和丁俊升去了海里。
夕阳在丁俊升的背后逐渐沉没,海水由蔚蓝变成湛蓝再渐渐变成深蓝,远处天海交接之处,一根桅杆露出了头,李逸风没有注意到。
士兵们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炊烟袅袅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李逸风起身回转中军大帐,坐在虎皮椅上,继续沉思,也许只能在这里等向南联络的那两支千人队的消息了,李逸风无奈的想。
有军士把李大帅的酒饭端了进来,军中禁酒,禁止的是下级军官。高级将领都是可以喝酒的,李逸风刚刚饮尽一杯时,又有军士来报,说海面上出现一艘船。李逸风看了看外面变得更黑的天色,问道:“如何发现的?”
那军士答道:“回禀大帅,船上挂着灯笼。”
“继续保持观察,如果此船靠岸,立即将船上之人请到我中军帐中,若是不答应,就绑了过来。”
盏茶的功夫过后,有军士前来禀报,说船已经到了岸边,船上的灯笼是宫中的标记,而且大皇子丁俊升在船头向军营喊话,然后大皇子带了一个随从上岸,说是要来见李大帅。
李逸风非常诧异,丁俊升怎么可能从海上乘船过来?莫非失踪的军士马匹都去了海上?这些问题怕是大皇子已经都了解了,于是说道:“快请大皇子!”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在此处军营,李逸风代表着绝对权力,所以他不能出军帐去迎接丁俊升,绝对权力是不会去迎接别人的,哪怕是大皇子也不成。
片刻之后,丁俊升昂首直入中军帐,身后跟了一个随从,三十岁左右的模样,李逸风扫了他一眼,感觉这个人有些特别,这人头发特别的黑,眼睛特别的亮,脸部皮肤白皙的有些过分,看不出一丝血色,仿佛不是血肉之躯。这样的黑发黑瞳在常人中很少能遇见,李逸风的印象之中只有在朝堂上见过的陆羽的头发眼瞳可以与这人相比,不过陆羽的皮肤却不是这样的惨白。
丁俊升在李逸风的帅案前三丈处站定,身后那人也落后丁俊升半步停住步伐。
丁俊升开门见山地说道:“李伯父,我已经另立国号,我的父亲也应该歇一歇了,请李伯父助我一臂之力。”
李逸风大惊,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大皇子出宫来追敌,转眼就要篡位呢?
“李伯父不必震惊,仙遗国早晚都是我的,我今天也不过是把继位提前了而已,只需李伯父支持我,李伯父就还是兵马大元帅。”
李逸风很想问一句:“如果我不支持你呢?”
却见丁俊升身边的随从在怀里拿出来一张黄裱纸,上面有金色光芒辉映,好像还写有一些符号,那青年嘴里低声念诵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