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忧!”寒逸辰狼狈地逃窜出小巷子,桃花眼里冒着邪火,冲着痞子般倚靠街对面的柱子上的若梦,咬牙切齿道。
往来人群川流不息,时常会把两人的视线遮挡,让人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寒逸辰迈着坚定沉稳的步伐,冲破重重阻隔来到了女子身边。
宽大的袖口扫过脸颊,让若梦以为自己肯定要挨揍了,诧异地眼神直愣愣地盯着邪魅张扬的红衣男子,暗道:糟糕。
认命地闭上眼睛,等待惩罚的降临。额头有种濡湿冰凉的感觉,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疑惑地张开双眼的同时,嘴巴也张大地可以放下一颗鸡蛋了。
“断袖,断袖!两个大男人搞在一起,当庭广众下真是伤风败俗啊!”经过的人群纷纷停下来,指指点点道。
既然都说他脑袋有问题,自己有怎么能辜负他人的一番好意呢?干脆错有错着,趁火打劫,要是若梦生气,他也好耍赖,反正是疯言疯语,不正常的行为,又何必当真呢。
这脸正是不讨喜,要是把假面具给摘下来,就更好了。寒逸辰修长的指节抚上殷红的嘴唇,回味这那一抹甜美,邪魅的桃花眼流露出的万千风情,早就将周围的围观男女迷得晕头转向。
哪里还有先前半点愤世嫉俗的气势,年轻男子声讨“断袖”行为,还不是嫉妒自己没有红衣男子的天人之姿。年轻女子声讨“断袖”行为,还不是心里不平衡,为何男子亲吻的不是她们。
女子二八年华,跟那个身材矮小,长得有丑的小男人比起来,她们一个个都能称得上“绝色美人”了。
“这位公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做出如此不堪的行为。”一个身材高大,脸如圆盘的粗鲁女子,撩起袖子,一副要替寒逸辰出头的模样,娇羞道。
看在若梦眼里一阵恶寒,也来不及计较,手肘用力地撞了撞身旁的妖孽男人,没好气道:“看你做的好事!”
“不是你说我脑袋有问题,那为了配合你的意思,本少爷总要有点表示吧。”得意神色丝毫不加掩饰道。
被呛地说不出半个字来的若梦,不服气道:“谁家你仗着力气大,功夫好欺负弱女子的!”
狭长的桃花眼肆无忌惮地将她身上打量个遍:“啧啧啧,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弱女子,不知道谁理直气壮地讲她是男人的!”
在外人眼里,两个大男人身体贴得很近,旁若无人般的亲密攀谈着,这一幕深深地刺激了周围人的眼球。
不论是出于何种心态,人群中大有上前将二人拉开的趋势。
眼看着老百姓越聚越多,自己还有正紧事情要办,气愤地瞪着寒逸辰,恼怒道:“还不快带我走!难道等着人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小的得令。”调皮地冲着若梦眨了眨眼睛,没正经道。
眼见着两个大男人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有人惊恐道:“什么人啊?怎么眨眼就不见了?你看到了吗?他们去哪儿了?”
“你松开,手松开!”被扯着衣袖的粗矿男子,烦闷道。
这叫什么事嘛?出个门,看个热闹,还能惹来一个傻帽,没见到人家有功夫,一蹬腿自然就到天上去了。
懒得跟人计较,甩了甩手,径自离去。原先还人头攒动,越聚越多的人群,不一会的功夫,就呈鸟兽四散开去。
其实,寒逸辰带着若梦并没走远,只是躲到了大家看不到的角落,这功夫再好,也不可能瞬间消失吧。
松了口气的若梦,很自然地拍了拍胸脯道:“还好,还好。”
梨花街,最末端的四合院子周围,明里暗里都安插了不少守卫。王嬷嬷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手里还拿着一副绣到一半,还未完成的绣品。
阿庆嫂是负责照顾王嬷嬷的饮食起居的下人,估摸着时间来收拾碗筷的,先前送饭来前院的时候,就看到王嬷嬷在院子里发呆,这会子怎么还坐着呢?
“王嬷嬷,饭食用了吗?”一边问,一边利落地迈开步子,朝着房里走去。
“呀,怎么一口都没吃呀?要是要少庄主知道了,非骂死我不可!”阿庆嫂惊慌地跑到王嬷嬷面前,嗔怪道。
那日自己从夫人虎口下逃生,然后被大小姐妥善地安排到这个景色怡人的幽静小院落。转眼间,日子已经过去好几日了,不知道大小姐什么时候才能想起她来?
放下手里的绣品,唉声叹气道:“阿庆嫂,你也别着急,坐下来陪我唠唠吧。”
寒逸辰特意派了个跟王嬷嬷年纪相仿的人来照顾,也算是料想周全了,这一点就连若梦都没有想到向来放浪形骸的少爷,竟然还有这份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