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在河边待了几天。这些日子里都是祥明抓鱼，莫芷晴采摘野果。吃食倒是没问题。只不过再这样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当祥明的脚好些之后，俩人决定离开。

“我们就这样往前走吧，或许能看到住户。”祥明站起身望望前方说：“这种时候应该会有人在。”他说着转回头来，奇怪地瞧着莫芷晴：“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莫芷晴正在用匕首削着跟树杈，她的动作有点笨拙，神情却非常认真。听见祥明的疑问，她抬头一笑：“帮你弄个拐杖啊，你的脚还没好利落，有这个走路方便点。”

祥明没想到她这么细心，怔愣之后也笑起来：“那就谢谢了。”

待莫芷晴将木棍削好递过去，祥明杵着走了走，表示很满意。莫芷晴见自己有帮助也感到心情愉快。

经过这几天的休息，祥明的脚已经好多了。说起来真的有点糗，他是司徒冽派来接应莫芷晴的。结果无意中崴到脚，但没想到莫芷晴心细又很体贴。不过想想也是，既然能成为队长的心上人，那必定是极好的人。

他回过神来，抬头一看不禁一愣，莫芷晴居然刺溜刺溜爬到树上去。虽然过程不怎么利落，但最终还是达成目标。

“你这是？”

“我辨别下方向啊。”莫芷晴回答地理所当然。

祥明哭笑不得，辨别方向哪里需要这样。不过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看着莫芷晴认真眺望的模样，心底微微一动。

“我们向着这边走就行啦！”用同样有些笨拙的方式从树上下来。莫芷晴指着前方。

“好。”祥明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路上，祥明砍了几段竹筒装水，食物可以自林子里寻觅。但水却不是随时都能找到的。

祥明的脚已经好很多，可以去林子当中狩猎。简单的圈套就捕获了兔子。莫芷晴虽然温柔，但也知道这时候生存最重要。

这之后的路程并不是很好走，密集的灌木丛像是长了排排利齿，凡是穿过的活物都会被刺得遍体鳞伤。祥明走在前面，挥动着匕首将那些碍事的荆棘清除干净。

莫芷晴跟在后面，虽然尖刺划伤很难受，但她一路忍耐。居然半句抱怨都没有。这让祥明对她更加另眼相看。

只是走着走着，地面的触感就有点不太一样。

祥明倏地停下脚步，而莫芷晴也立刻有所察觉。毕竟她曾经有过经验。

他们脚下的泥土松软得有点不可思议。

祥明回头做了个手势，示意莫芷晴稳住别动。他沉着脸，感受着脚底下的触动。“这是沼泽，太危险了，贸然往前的可能会出事。”若只是他自己，他还无所谓。但莫芷晴在，他就不能冒这个险。

“咱们慢慢退回去。”祥明说着开始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这么一走动就发现隐藏在烂泥地下的动物尸骸，那白花花的骨头看的真渗人。祥明最初还担心莫芷晴会怕，结果她看起来非常镇定。

莫芷晴学着祥明的举止，同样小心翼翼地往行动。她望了望左右，说：“那我们怎么走？”

“不能绕行，这块面积不小。”祥明眉头微皱，作为最安全的方法当然是退出去。

“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先走一段路。”莫芷晴望望前面，又仔细看看脚底下，提议道。

“哦？”

“这里还不是完全的沼泽中心，我们应该可以试着从这边往前走一段吧？要退出去也实在不太容易。”莫芷晴边说边比划着。

祥明仔细观察了下，赞许地点点头：“你说的不错。”

被夸奖的莫芷晴感到很高兴，她握了握拳头。老师，你等着吧，我会不断进步的！

在减除了些不必要的东西后，俩人又稍许补给了下。俩人便继续前进。

祥明依然是走在前面，他用木棍测量着距离与深度，稍有不确定的地方都要再三选择。沼泽的臭气越来越浓郁，伴随着动物尸体腐朽的味道。莫芷晴忍耐着，若是这么点事她都叫苦，实在太丢脸了。更别提让十三娘认可了。

莫芷晴跟在后面走已经算省事不少，可即便如此，每走一步还是会往下陷。不过她也不傻，在路旁发现些不少石头便弄过来丢在沼泽当中。这样俩人踩着总算是好走一些。

他们就这样小心翼翼地与最危险的地段错开，慢慢地前进。莫芷晴的表现让祥明很另眼相待。殊不知，这跟曾经的红花谷比起来，确实算不上什么难题。等到脚下的土地重新坚硬起来，俩人知道，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

祥明回头望着莫芷晴，询问：“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问题的。”莫芷晴拍拍胸脯。

看着她自信而坚韧的笑容，祥明心底似乎开出绵延的花海来。他强行将那些情绪压下来，转头继续往前走。

“要不要喝水，吃东西？”

“嗯。”及时补充体力也是野外生存的必要条件。莫芷晴并不矜持，饿了就掏出野果吃起来。祥明也随意地吃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