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司徒冽怎么说,对方就是不肯卖给他。只说卖家放弃他才能同意。而偏偏那买家是附近村户里有名的无赖,买药也是为了倒手。他见司徒冽急求,便顺势开高价。
司徒冽当然毫不犹豫,对方却又打起别的主意。
“卖给你也可以啊,不过你要给我下跪求才行。”无赖平日在村中地位低,谁都看不起,此时正好扬眉吐气。
围观者纷纷觉得无赖***道,不讲理。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司徒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居然就这样直接跪了下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仍凭无赖再无赖,也唯有将药让出。
司徒冽从未给任何人跪过,但为了莫芷晴,就是让他这样一直跪行回去也心甘情愿。
村中女孩按照云隐的吩咐再次给莫芷晴灌药,可这次却有点不顺利。药汁怎么也喝不到嘴里。顺着嘴角往下淌。
女孩有点不知所措,端着药碗愣在那。司徒冽沉默着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轻轻将莫芷晴抱起来,很自然地吻上他的唇。微凉柔嫩的触感让他一颤,似乎有团火自心底腾起,缓缓弥散。
药汁慢慢过渡进去,唇舌相触,温柔缱绻。所有苦涩似乎都化成柔情脉脉。司徒冽将药差不多都吻着喂进去,随后用手帕将莫芷晴的嘴角轻轻擦拭干净。
将人重新放好在床褥上,司徒冽望着她清秀却苍白的脸颊,屈起手指缓缓滑过,最后握住她的手,静静陪护。
此时时刻,也唯有在这里陪着她,等着她。
小晴!
村子依然像往常那样生活,对于他们来说,这里只是多了些外人。至于他们的故事,却没人知晓。人们对他们充满好奇,可此地依然保持着日耕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淳朴而没什么杂质。唯一的大新闻应该算是玫瑰城堡一夜之间葬身火海吧!
不过那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生活如何,还要继续下去。
村长爷爷时不时拿些食物过来,那些野味有着城里没有的味道。吃的浅月兴致勃勃,发誓说要在这里待一辈子。结果被云隐拿针管扎后颈。
似乎是为了掩盖沉重的气氛,浅月比起往常似乎更能闹腾。但有些事不是只要乐观就能解决的。
至于十三娘,无论是浅月还是云隐都不想多搭理。这女人的身份,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可就因为知道,才不愿意多交谈。
没有人去打扰司徒冽他们,那间房里也只有他们俩。只有偶然会传来幽然飘渺的童谣声。
清灵的音律出自男子之口,却有种独特的魅力。浅月没说过,他总有种那是招魂曲的感觉。
每当童谣轻轻飘出来,守在门外的十三娘就神情复杂。
那是她唯一为他唱过的歌,在他还渴望着母亲疼爱时,她却毫不留情地离开。而现在!
笼子缝,笼子缝,笼子中的鸟儿,无时无刻都想跑出来!
直到三天后的清晨。
沉陷昏迷中的莫芷晴幽幽睁开眼,她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好久才缓缓转动头颅。她还记得,她似乎做了一场***的梦。梦境中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找不到方向,是一个哼唱的声音始终引导着她,像是最温暖的手牵着她慢慢走!
而那声音的主人就在自己身边,莫芷晴静静地望着他的眉眼,如此清晰,如此俊美,她觉得自己就像离开了一个世纪。
他凝神,温和地笑着说:“欢迎你回来,小晴。”
“嗯,老师,早安。”莫芷晴嘴角扬起笑,若花绽放。一滴泪自眼角滑落。她伸手想抹去,却越擦越多。
“你不乖,所以要罚你。”司徒冽说着低头吻着她的额头:“罚你以后都不准离开我。”
“好!”
听到里面有对话动静,浅月先闯了进来,他兴致冲冲地喊道:“小晴你醒啦!”莫芷晴靠在司徒冽怀里,冲他晃了晃手:“让你们担心啦。”
“哎呀真是太好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该被老大手撕拌饭啦!”见人已经没事,浅月憋闷好几天的话匣子可算又打开了。云隐虽然是他好朋友,但绝对不是个最佳说话对象。至于十三娘,那还是算了。
莫芷晴边听边笑,只不过她刚醒还有些疲倦,眉尖不禁微微皱起来。司徒冽一眼看到,冲浅月一扬手:“让小晴歇歇,她还没恢复过来。”
“好好好,老大你们慢慢歇着啊!”浅月如何看不出,立刻准备走人。他几步窜到门口,想了想什么,又回头加了一句:“老大你可悠着点啊,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