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酒水从头浇下来，一只酒杯倒扣在他脑袋上。

“走吧，小晴。”司徒冽从俊男子身后走过来，伸手搭在莫芷晴肩头，揽住她肩要往外走。

“喂！”俊男子一抹脸，将头顶的酒杯一把摔在地上，横眉立目。司徒冽根本没理他，继续往外走，边走边跟莫芷晴说：“先去情侣路还是去看烟火？”

“先去情侣路吧，听说很美呢！”

“好啊。反正离着烟火还有时间。”

“喂！你聋子啊！有本事别走！”俊男子显然觉得被扫了面子，不依不饶地在后面叫嚣。

司徒冽停下脚步，声音温柔地问莫芷晴：“觉不觉得很吵？”

“老师。”莫芷晴认真地盯着他道：“他是普通人。”

“放心，我有分寸。”扬起唇畔悠长的笑，司徒冽轻拍了拍她的头，转身奔着俊男子走去。

一见人回来了，刚才还嗷嗷叫的俊男子有点胆儿突，但输人不输阵，依然梗着脖子挺着胸，摆出威武无惧，要与恶势力斗争的架势。司徒冽直接走过去，一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一拽，脚下一绊，俊男子直接就趴地上了。

整个过程快速到让人怀疑俊男子根本就是长在地上，没起来过。

“一支梅子糖。”司徒冽一手抄兜站在吧台前说。

俊男子爬起来，刚才那一瞬，他自己也没弄懂怎么就摔了。起身后瞧见司徒冽正走回来，挥着拳头又冲过去。司徒冽看都没看他，一只手拽住他领口看似轻轻一甩，俊男子就像纸片被丢开，完全无法控制般摔倒在旁，后脑勺撞在沙发腿上。咣当一声，听得人心都发酥。

“给。”司徒烈将手里的梅子糖递给莫芷晴。两人挽手离开。

司徒冽已经手下留情，其实若不是他前来骚扰莫芷晴，他是不愿意与普通人计较的。

“以后再遇见这样的人直接不要搭理。”

“可是，那样太没礼貌了吧？”

“你是想让我把你拴在腰带上吗？”司徒冽板着脸开玩笑。

莫芷晴扑哧一声笑了，她知道老师是担心她，搂紧他的胳膊，脸颊轻轻磨蹭着保证：“好啦，好啦，我知道……老师说的我都听……”

“你个鬼丫头！”司徒冽笑骂道，伸手捏了捏她鼻尖：“就快治不住你了！”

情侣路盘绕在悬崖上，一侧身就能看见汪洋大海，简朴的木质栅栏四周除了丛丛枚红色勒杜鹃外就没有其他保护措施。悬在头顶的横杆上有不少写着情话的木牌以及心形锁。

情侣们将炽热的爱以及誓言刻在这小小铭牌上，表达着美好的向往与承诺。

司徒冽搂着莫芷晴走在栈道上，这段路不算最险峻，但悬在崖壁上，脚下木板吱呀吱呀响，浪涛声不绝于耳。还是挺让人心惊的。

“老师，我们会白头偕老吗？”莫芷晴抬眸悄声说。她的声音似乎一阵强劲的海风就能吹散。

霞光渐渐晕染着海平线，光线渐渐黯淡下去，长长的栈道沉浸在静谧的氛围中，走在上面的情侣夫妇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似乎正在迈步走向爱之圣地，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你说呢？”司徒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侧头瞧着莫芷晴。后者毫不迟疑地回答：“一辈子。”说着紧紧攥住司徒冽的手。

“你喜欢我哪里？”一直积压在心底的问题终于问出口，在这静谧静好的时刻。

莫芷晴想了想，是因为老师很帅？因为他是英雄？是因为他能带给自己冒险？好像都有一些，又好像都不全是。

两人慢慢前进，倦鸟归巢，海滩与村落里已经燃起点点灯火，似无数星辰陨落凡间。

“之前就觉得老师很厉害，所以会被吸引吧。这种感觉在六处那晚更加强烈。”犹豫了下，莫芷晴轻轻开口。

司徒冽默默听着。

“那晚我跟花哥在资料库找到了老师的档案，我看了。我也说不清是怎么一种感觉，但是……嗯，我觉得我在那些纸页里看见老师独自一人前行，突然就好难过，担心老师你忽然就离开，担心你走到我再也不知道的地方。”

莫芷晴说着抬头定定得望着司徒冽的眼睛：“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发疹子的爱情，但是，但是！我现在喜欢你，我很清楚，不是学生对老师的爱慕，不是对朋友的眷恋，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却已经没办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