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两人谁也讨不到好处,司徒冽攻势绵密劲头十足,鸩想摆脱也无从下手。
就在双方陷入胶着状态,情况稍轻的铁成吼了一声冲过来。二对一总会让情势好转吧?没有,铁成的突然出现让司徒冽刻意控制的节奏被打乱,紧紧一瞬间却够鸩用了。
他嘴角斜斜一扬,猛地一侧身,右手勾起奔着铁成面门而去。后者下意识地往后一撤,逼到面门前的手一握,突然间捂住他的嘴。动作快若闪电,不给铁成反应时间。
这发生太过突兀,又太迅速,一下之间竟然塞进铁成嘴里。鸩一转身,绕到他身后。铁成也不傻,鸩的东西且敢吃?!他舌尖一顶,吐了出去。
即便如此,还是晚了。
塞进嘴的东西竟然有入口即化的特质,铁成反应不慢,可依然有一半已经化在口腔里。顿时整嘴巴里火辣辣的热起来,那种热似乎马上就要将肌肉溶解,而后又转为冰凉,好像口腔里包裹里块冰坨。同时针刺般的疼痛涌上来,最初不明显,但很快只要呼吸便能感觉到加剧的痛楚在蔓延。
哇!铁成一张嘴吐出口鲜血。
“铁成!”司徒冽扶住他,眉峰紧皱。铁成想说什么,但一张嘴又是口血,这次他按耐不住接连吐好几口。衣襟已经完全染红。
“什么都别说,调整呼吸,别慌。”司徒冽先冷静下来,他扶着铁成叮嘱。心神一旦大乱,血液加速流淌,只能让毒物更快发散。
鸩一旋身,脚下轻点几下便跳开几米远。看着司徒冽扶着铁成坐下,鸩绽开诡秘的笑:“我不喜欢他,长得太粗糙。看着就眼睛痛。”他说着脚步一转,将奔过来的云隐截住。
云隐向旁接连侧跳,谁在见过鸩的手段之后都不会想与他有所接触的。
“你,真的跟他有关系?”鸩定定地盯着他,酒红的眸里光彩闪烁,他的笑容热切到阴狠的程度。
云隐沉默无言,指尖捏起个银色戒指。鸩神情微震,呼吸似乎都沉重起来。他踏前一步却又僵住不动。云隐手一扬,那戒指就冲他飞去。后者一把攥住,低头一瞧,掌心里的竟然是枚鎏银顶针。
鸩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眼底惘然思恋的神色荡然无存,一抹暴虐狠戾掠过,他紧紧握拳,抬头缓缓说道:“你竟然敢骗我,我最讨厌骗我的人……”他声音低沉,暗哑有着爆发前的沉静。
云隐早就趁着这空隙奔到铁成跟前,一搭脉就觉发凉,不是那种正常温度的凉,就像血液内部要结冰霜般。
“先吃这个。”他毫不迟疑地翻出几只药瓶,手脚毛利地倒出几颗,也不细数全部塞进铁成嘴里。但药水却是没有了。铁成也是硬汉子,连嚼带吞生生咽下。
鸩阴沉沉地瞧着眼前的一切,他将那枚已经攥变形的顶针甩在地上,艳美的容姿鬼魅狞烈。他一步步走近前,右手不知从何处捏出朵铁莲花,瓣瓣盛放的模样栩栩如生。玄铁尖刺上似乎闪着幽光。
他抬起胳膊,手平举到眼前,目光如鹰隼死死盯着云隐。
司徒冽一闪身挡在两人跟前,别说铁成现在动不了,就算能也已经晚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灵的女声打破了微妙的平衡。
“老师你们怎么换地方了啊?”
莫芷晴回来了。
二十分钟前
在到达最近的休息区后,方海薇迫不及待地询问番茄巧克力的情况,得到的答案却是今天只剩最后一客。方海薇立刻泄气了,背靠着吧台把玩自己的发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海薇姐很想吃吗?那我就不要了。”莫芷晴真诚的表示。她一向乖巧不愿别人不开心。
方海薇侧头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算啦,反正我又不吃甜食。”
“可是海薇姐看起来很失落。”
“嗯……”方海薇微垂着头,唇边荡起浅浅的苦笑:“大概是愿望不能成真,所以总是很失望吧。”
“海薇姐的愿望跟巧克力有关吗?”莫芷晴问道。
“有没有关系也不重要。”方海薇抬头望着不远处纷纷扰扰的宽厚叶片,神情里淡淡的伤怀:“反正他一辈子也猜不透。”她说完一转头露出往常明朗的笑:“好啦小丫头,这种事你还是不要明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