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前的日子他都在忙碌的修炼张度过,晚宴的第二天兰香就回了乡下,也没人来骚扰他。而王府的后花园平常也没什么人来往,他也就索性消极怠工,每天闷在房间里打坐。
皇天不负有心人,坐忘书的确神奇,而重光的努力也没有白费,赶在年关之前,他终于将整部坐忘经都过了一遍,而身上凝聚的天地元气,也似乎达到了某个临界值。
这段时间以来,镇南王府也显得很忙碌,镇南王柴宗贵虽然身份不及楚王尊贵,却执掌宫禁和皇城守卫,权柄在手,即使是年关,也没多少时间闲下来。进进出出的大小官员白日里从不间断,而楚王的大驾之后又光临过两次,似乎所有人都在准备正旦的朝贺,防止河北那边的叛军乘机做乱。
大年三十,普天同庆,处处张灯结彩,鞭炮雷鸣,镇南王府里也是一片喜气洋洋。只有重光依旧埋头在坐忘书里,浑然忘了日月流转。而王府里的人,也浑然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无处可去的佣工。
大年初一,正是正旦朝贺之期。镇南王一大早就穿的整整齐齐去出门去了皇城。而王府的人则忙着互相拜年,王妃亲自带着郡主给一干下人发放红包,这也是镇南王一向待下人宽厚,所以才会有这许多客套。
不过这热闹没能持续多久,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还没等王府众人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大批手执刀枪的军汉就涌了进来,为头的将军明盔明甲,手按腰刀,龙行虎步地走进了王府后院。
镇南王妃又惊又怒,指着那将军说道:“孙可秀,你们不是守卫北门吗?来我们王府做什么?”
那将军对王妃行了个礼:“对不住了,王妃娘娘,我们奉楚王爷的旨意,请王妃和郡主进宫一趟。”
王妃一听这话就知道里面有名堂:“楚王爷的旨意,他楚王什么时候也可以传旨了?我们镇南王府虽然不及他楚王清贵,也是先帝的血脉,可不会任人揉捏。”
那唤作孙可秀的将军拔出腰带,刀刃明晃晃的耀人眼:“既然王妃不愿意,那末将未有用强了,弟兄们,动手,王爷说过,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王妃知道不妙,转身拉起郡主就跑,孙可秀带着一帮兵丁在后面直追,四周围着的家丁见情形不妙,一哄而逃。孙可秀一路追着王妃和郡主不放,此时王府内外早就给兵士围得水泄不通。自然有眼明手快的士卒去抄王妃的后路,眼看就把王妃和郡主围住,却听得一声大喝:“不得放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斜刺里杀将出来,顿时将孙可秀等人拦下。王妃和郡主见前去无路,又闪了回来,见到那老头,惊叫了一声:“秦伯!”
这时候只听后门传来一阵喊杀声,却是王府的大管家带着一群侍卫赶到,这些都是镇南王府的嫡系,素来忠心。镇南王府一被包抄,大管家就知道事情不妙,立刻带卫队来寻找在后院发放红包的王妃母女。
这秦伯居然是一身好功夫,以一人之力压制了孙可秀和几个兵士,而大管家带来的王府侍卫也不含糊,很快就把冲进院子的军汉打得节节败退。那大管家御使一柄飞剑,只是几下就取了好几名兵士的性命。剑光在空中一转,朝着孙可秀直奔过去,那孙可秀见状,心胆俱裂,再也不敢顽抗,一边没命地逃跑,一边甩手发出一只袖箭,那袖箭窜到半空中,爆成一团灿烂的烟花。
秦伯叫了一声:“不好,他们是在喊援兵。”大管家道:“楚王前些日子不停打探王爷对宫禁宿卫的安排,王爷早有怀疑,没想到他真的作乱。快点保护王妃和郡主去内室暂避,秦伯,你武功了得,麻烦你出去打探一下情况,我留在这里保护王妃。”那秦伯应声道:“好。”
突然半空中传来一声长笑:“不必了,你们哪都不用去了。”一道光华闪过,院子里凭空出现了一个一脸晦气的道士,宽袍大袖,黄冠羽服。这道士一出现,场中人顿时大惊失色。大管家高叫一声:“原来是铜鼓仙,你也从了楚王,意欲谋反?”
铜鼓仙大笑三声:“皇位更迭老夫可没兴趣,老夫是奉了我崆峒掌教师兄法旨,来请镇南王妃和燕秋郡主去跟镇南王爷团聚,你们若是要反抗,可只有死路一条。”
秦伯怒喝道:“妖道休得猖狂,吃我一刀。”纵身扑向铜鼓仙,铜鼓仙伸手一指,秦伯人在半空,忽然哎哟一声,莫名其妙地坠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王妃跟郡主见状,急忙跑过去扶起他,连声问道:“秦伯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铜鼓仙冷哼一声:“真是不自量力。”大管家脸上变色,勉强御起剑光朝铜鼓仙刺来,被他凌空一把抓住,在手里捏成碎片。大管家顿时一口鲜血吐出,瘫坐在地上。
“才筑基层次就敢跟老夫动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铜鼓仙大踏步迈过去,看也不看大管家一眼,径自走向正扶着秦伯惊呼的王妃母女。
“臭道士,你走开。”柴燕秋见铜鼓仙一步步走过来,惊慌失措之下捡起地上的石子砸过去,想把他赶跑。
石子在铜鼓仙身前三尺自然落下,他嘿嘿一笑:“别怕,老夫不会乱杀妇孺,只是送你们去一趟皇宫,乖乖跟我走吧。”
“你这不要脸的老家伙,说话就跟放屁一样。天下妇孺,你杀的还少吗。”一声轻喝从铜鼓仙身后传来,他一听到这声音,原本成竹在胸的脸色骤然大变,转身回头,却见到一个家丁打扮的年轻人正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