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了几个钟头之后停稳,下车之前,顾云峰让人重新给他们套上头罩,然后推搡着他们几个进了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头罩被取下的时候,几个人才有机会打量一番,可是这一打量,几个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空旷得房间内,中央吊着明晃晃的大吊灯,可是另外的三面墙上,却各自挂着绿幽幽的彩灯。
除了进门这边,其他的三面都摆放着中等高的架子,架子上面又摆放着一个个的玻璃缸,缸里面全栖息着三角形脑袋的蛇,不用说一看就知道是剧毒。
“你们也只知道亚马逊丛林里多的就是这个玩意儿,所以弄了一点过来给你们开开眼,就当做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好了。”顾云峰的口气听上去轻松得好像这些只是些小蚯蚓一样。
安如意最害怕的就是这种浑身光不溜秋的东西,看着它们不断吐着猩红的蛇信,她就浑身发抖。
“放了如意,有什么不满都冲着我来!”高景祥知道安如意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东西。
顾云峰摇摇手指头,“放心放心,你们每个人都有份,这是我的心意,不可以拒绝。”
说完便示意手下将他们带进去绑起来,“好好看着他们,要是让他们跑了,就拿你们当蛇的晚餐!”
顾云峰果然阴险,用这么毒辣的招来对付他们,看来这次他们是在劫难逃了,三个人被绑在了一起,坐在里屋的正中央。
这间房完全是密封的,除了一扇门,别想从其他的地方逃出去,最主要的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克劳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到顾云峰的手里,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吗?“景祥,如意,这下我们三个要死在一起了。”
“我宁愿自杀,也不要死在顾云峰的手里,简直就是对我自己的侮辱!”安如意不甘心地说道。
“还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要说丧气话!”高景祥忍住身上的剧痛,给安如意加油打气。
想到最近发生得一件件事情,克劳斯忽然问了一句,“都到这样的时刻了,你们能不能老实告诉我,这些事情跟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夫妻俩同时一愣,思索良久,高景祥沉声说:“克劳斯,顾云峰的目的就是想看到我们起内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难道你不明白吗?”
这个到底克劳斯明白,但是他不是想跟高景祥争什么,这些日子他通过高景祥与安如意的相处,有一种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感觉。
当时他还自由,有妻儿相伴,不用东躲西藏,虽然手头拮据,但是一家人日子过得简单快乐。
“我问你们,不是想怪你们什么,我知道我这种人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洗涮罪孽,问你们只是想弄清楚,我们之间到底算不算朋友。”
夫妻两人不说话,克劳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就说像自己这种十恶不赦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拥有朋友,谁会愿意跟他做朋友。
“你们不知道吧,我还有一个儿子,我们已经三年没见面了,因为我不敢,甚至连他的照片我也不敢留一张,就怕给他带来麻烦。”
安如意十分不解这种行为,“既然你这么想念儿子,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
克劳斯苦笑一声,“我妻子是被同事雇杀手杀害的,她是一名律师,我是老师,我们的生活原本很幸福,但是因为我妻子能力强,每场官司必赢,因此遭到了同行的妒忌,在我带着儿子出去参加夏令营的时候,我的妻子被残忍杀害了。”
如果是因此而走上极端的道路,的确有可能,但是这不是成为他成为罪犯的理由,“如果你妻子还在的话,看到这样的你一定觉得心寒。”
还有他的儿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母爱,该是多么的孤独。
“我也曾经后悔过,后悔自己的冲动,但是走上了这条路,你就回不来头了,到处都是想要你命的人,要想活下去,只要不断的厮杀,不断地壮大自己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