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Peter道,“本来我们是可以成为知己的,可是现在,却不可能了。”
“知己?”陆易阳一愣。
“对,我们同病相怜,又同样心怀希冀。不该成为知己吗?”
“我怎么会跟你这样的人成为知己?”陆易阳嗤笑,冷冷地看着屏幕,“就为了这样一个理由,你竟然要残害别人的生命?”
“这算是第二个问题吗?”
“你说梦琪睡着了,怎么证明?”
“我说过,你别无选择。关键是,你愿不愿意赌?”Peter的手枪又指向床上的储梦琪,声音却有些低柔地道,“不过,对于梦琪来说,活着可能比死着还要痛苦!”
“你瞎说什么?”
“我了解她的痛苦,就像是感受到自己心中的痛苦一样。”Peter低喃,像是对情人的低语。
陆易阳心烦意乱,竟苦于无计可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处在危险之中,却不能立即救出她。
这种煎熬跟折磨,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行在他的肉体跟血骨里,在一点点地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用力掐着自己的手掌心,让自己要冷静。可是,心中燃起的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燃烧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划过,Peter没有关掉屏幕,他竟然在房间里,怡然自得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然后慢慢地品着。
看着别人在自己的胁迫下心慌焦躁,生不如死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陆易阳抿紧的唇,几乎要咬破,他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有点头晕:“你到底在大厅里弄了什么?”
陆易阳身子踉跄,几乎要栽倒在地。
迷糊的视线里,他看到Peter甩掉手中的酒杯,耳中还能听到他在大骂:“Fuck!贱人,住手!”
一袭紫衣已经飘然而至,女人赤脚,穿着单薄的衣衫,无声无息地走到他面前。
“莫兰!”怒火攻心,陆易阳却无声地跪伏在地上。
地毯上的玻璃渣子戳破了陆易阳的膝盖,疼痛从体内扩散,陆易阳神智略微清醒了些,手如闪电,他掐住了莫兰的脖子,用力收紧。
莫兰也不反抗,只是瞧着他古怪地笑着。
陆易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掐死她,掐死她,让她死!
狂热的念头一旦升起,就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整个身体以及每一个毛孔,血管以及细胞都在叫嚣。
陆易阳的双眼再度赤红,漫天的红色氤氲着,形成红色的血云,仿佛要破眶而出。
莫兰的脸也已经扭曲,因为缺氧,整个人像是憋着气,她张了张口,吐出三个字:“地下室。”
“阳!”外面关子俊惊恐的声音响起,“阳,放开她,你不能在这里杀了她!”
陆易阳清醒,眼神略显涣散。
刚才她说什么?地下室?
他再度用力摇头,眼前层层叠叠的烟雾,他眼皮子好重。
“阳你挺住!”关子俊焦急地喊道,“你要挺住,医生很快就到。”
“快,地下室。梦琪在地下室,那个人有枪,小心!”
客厅里乱成一团,关子俊还拉着陆易阳。
陆易阳却心急如焚,着急地吼着出声:“先救梦琪……她在地下室,在那里!”他的手往空中用力伸着,最后却无力地垂了下来。
“阳……”关子俊着急,对着众人吼道,“你们听到没,赶紧去找陆太太,快点。在地下室!”
莫兰捂着脖子,缩在那里,几乎不能动弹。
刚才陆易阳的手劲极大,差点没有把她掐死过去。她心中有些放松,却又收紧。她已经过得生不如死。原本以为攀上Peter这条大鱼她不但会大仇以报,而且还会高枕无忧的。可是,那个男人这么快就被查出来了。
而且,在Peter的眼里,她已经轮为了棋子。
这个男人的变态手段她是见识过的,比如乔桥,她不过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给储梦琪递了一张救命的纸条,就被他指使人那么生生地折磨死。现在,他对她已经起了杀机,如果她此刻不站出来,她恐怕会比乔桥还要惨。
死在那个大变态的手里,还不如被陆易阳一手掐死来得畅快。
只是,就差……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解脱了。
那个女人……她唇角一勾,就算是救回来了,估计也活不了啦。她莫兰没有那么好心做好事,只是想到陆易阳就算是抢,也不过是抢回一个活死人。一个人的痛苦,不是眼见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是面对着心上人一天天的衰竭,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所以她说出了储梦琪的下落,同时也算是给Peter的一个反击!
在这个世界上,敢侮辱她,欺凌她的人,屈指可数。陆易阳,南诺,他们是跟她曾经有着亲密关系的人,她要将自己身上受的苦楚,翻倍地还回去。可惜,时不待人。她等不到了。
然而他Peter算什么?她跟他不过是交易关系,他竟敢这么过河拆桥,她心中愤懑难平。就算是不能拖着他一起死,她也不想让他好过!
大厅里弥漫着迷药的味道,就通过这杯红酒挥发。陆易阳只是以为Peter下了毒药在酒里面,却不知道,里面却放了深度迷药。
当陆易阳站在这边超过两分钟,他开口说话,那些药就化作无色无味的气体钻进他的体内,让他产生幻觉,可以被Peter控制住。所以Peter才会这么有恃无恐,把自己的手下全部都转移出去。
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了行踪自如的退路!
不过他却漏算了她,Peter你想要带着储梦琪离开,恐怕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