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是没有表情的。”王子聪冷冷地打断他,讥讽地道,“你别自作多情了。”
peter根本不理他,继续说道:“她虽然已经清醒,但是,而且她似乎也渐渐接受了那个她老公已经死亡的事实。可是,陆易阳这个名字在她的心底是深刻存在的,现在那已经成为了她心底最后一抹温柔。她很思念那个人,并且还固执得认为他还活着。”
王子聪皱眉:“你这不是前后矛盾吗?你说梦已经知道她的老公陆易阳已经死了,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你又怎么说在她内心深处还认为她还活着。”
“对……她的内心是极度矛盾的。”peter勾勾唇,“她还在幻想。”
“但是你说她已经清醒了,她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王子聪有些生气地站起来,激动地敲着桌子,“这么说,她三天来表现出来的清醒,都只是一种假象咯?peter,你就算是赔上你的名誉,也要报复我对你的绑架吗?”
peter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盯着他,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王,不要激动。我没有那么蠢,也做不出违背医德的事。我只是在跟你阐述这么一个事实。”
“事实听起来,梦的病情好像更严重了。”
“其实,她的病情本来就不是很严重。”peter笑着道,“她只是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走出来而已。”
“那有什么办法吗?”
“要么慢慢地等,要么重重的一击。”peter道,“但是,后者是极度冒险的。一不小心,就会让她形成分裂性人格。她的内心也很挣扎,在清醒与幻想中挣扎。”
“为什么说她的病情已经减轻了呢。那是因为,她自己的思维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意识。所以,此刻的她是一个正常的她,会思考着回答我们的问题,甚至是会为了激怒或者取悦一个人,而做出相应恰当的举动。”
“你是说,梦可能有时候是在演戏!”
peter点点头:“她会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特意装出某种样子。”
王子聪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喃喃地道:“原来,早在温哥华的时候,她就已经……而我,竟然没有发现!”
“你说梦琪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
“那时候,她有一个计划……”王子聪顿住,“那时候,她还信任我,而现在……我已经猜不出她到底要做什么了。”
“还有四天时间,我想我会有办法看出她到底想做什么。”
王子聪嗤笑一声:“你不用时刻提醒我,我们之间约定的时间吧?”
对方却不以为然的样子:“这种小病,让我过来,不是大材小用吗?而且这疗养院里的几个医生不都可以吗?”
“真的?”王子聪半信半疑。
“真的。药物治疗外加心理辅导,不过要静修个一年两年的。”
“要这么久?”王子聪道,“那梦在这里不是要闷坏了?”
“没有别的办法,你就算是请了我师父来,也是这样。”peter耸耸肩,“这种精神疾病……嗯,你们中国不是有句成语叫作:欲速则不达的嘛。”
“那好!”王子聪站起来,“既然梦现在的气色不错,那我明天将我妈接过来,让她们母女俩好好聊聊。”
“当然可以!”peter把脚翘着在办公桌上,忽然变成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王子聪走的时候,又去房间里看了一下储梦琪,她睡得很熟。
他坐在她床边,静静地看了很久,然后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梦……你为何要活得这么辛苦?”
床上的人依旧睡得香甜,呼气如兰。
王子聪自嘲地笑了笑,手指伸出来,在她柔滑如白瓷般的脸上轻轻划过,他的心中一阵悸动。
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他低下头,冰冷的唇碰了碰她的额角:“晚安,梦!”
“明天,我再来看你!”他又说道。
然而第二天,王子聪晚上却没有来。
因为他的手下查到了莫兰的踪迹,那个狡猾的女人,竟然藏在偏僻郊区的一大片丛林里。那里有一个小木屋,也不知道是谁在那边搭建的。
发现她也是偶然,她乔装打扮,开了一辆破车去超市里采购东西。
在出门的时候,她手中拎着的橘子与前往超市买东西的手下撞到了。橘子撒了一地,女人并不急着去捡,反而加快步伐朝着自己的车跑去。
虽然她打扮得很土气,很不引人注意,而且整个脑袋被块头巾包裹住了。可是,她身上透出来的一股子汗酸味,还是让那手下起了疑心。
当即,他开了车一路尾随。
然后就发现那个女人竟然将车开到了一大片森林里去了。丛林里面的路,很窄,然而她却开得很轻松。
那名手下不敢再追,怕打草惊蛇了,就把车停到马路边,紧紧盯着。当然,他也很快通知了王子聪。
那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王子聪亲自驾车前来,在路上被塞住,一直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目的地。
那个时候,太阳早就隐去,天已经黑了下来。
另外他集结的一群手下,也相继赶到了。
这么多男人抓一个孤身的女人,似乎是劳师动众了。可是,王子聪却不敢轻敌。这么一个瘦小的女人,居然敢策划瓦斯爆炸案,还能把锋利的刀刺进自己昔日恋人的胸膛里去。
她要么没心,要么是黑心!
对于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他不需要讲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