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来买点东西。”赵允阁心想,要不是你在这儿,谁没事儿到这尽是暴发户气息的超市里来啊。故作不知情地盯着她面前的小车,诧异地问:“你买这么多东西,准备储存着过冬吗?”
齐小然解释说:“浩东他要请朋友吃饭,就特地多买了些,怕不够吃。”
“他的朋友都是猪吧?这么多东西,得请多少人才能吃完?”赵允阁观望着人群里的风景,问:“你买这么多东西,是跟你老公一块儿的吧?你老公什么时候去开的车?怎么开到现在,还没有过来?”
齐小然听他提到程浩东,神色瞬间亮起来,她清脆的声音如同空谷黄鹂,婉转悠扬:“他去助人为乐,我就负责把东西搬运回家。”
赵允阁不满:“助人为乐就不能把老婆安置好在过去吗?”
齐小然不理解地反问:“你觉得是人命重要,还是送我回家重要?”
赵允阁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人命?”
齐小然更加骄傲:“对啊,程浩东是去救人,又不是做别的事!”
“我觉得现在与其关心老公去做什么,不如想想,你要怎么回家?”赵允阁不喜欢看她为了程浩东露出特别向往的表情,就坏笑着转移话题:“你们家离这儿远不远?远的话,你可以买下一辆小推车,慢慢的把东西推回家。如果不远,那就更好啦!”
齐小然客套地说:“麻烦你帮我,多不好意思啊!”
“就是怕你不好意思,我才帮你想到第二种解决方案!”赵允阁孩子气地勾勾手指,看到齐小然越来越近的脸,贼贼地说:“你可以一趟一趟的运回家嘛!”
齐小然比中指:“决裂!”
赵允阁不想让她生气,就吊儿郎当地说:“等我去开车,送你回家。不过,你要记得我不是无偿的帮你呦!”
齐小然无奈地摇摇头说:“管饭嘛!我懂的!”
早晨**点的天空,蓝色干净的像是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颜料,纯粹得让人心胸开阔。
朵朵白色的云绕着太阳漂浮,不时被风吹散成别的形状。
程浩东坐在车里,看也不看后座的女人。
“你,为什么不开车?”中年妇女察觉到异常,不敢接触程浩东的眼神,只能胆战心惊地问。
程浩东嘴唇划出冷漠的弧度:“把我引出来,你的计划不就已经达成了吗?至于出来之后,具体到哪儿,跟你还有关系吗?还是,你能在短暂的时间内,找出符合你话中描述的女人?恋我成痴?知道我结婚甚至不惜自杀?这样的借口,亏你能想得出来。”
“不管借口找的如何,你最终还是跟我出来了,不是吗?”中年妇女见计划被识破,也不惶恐,反倒大大咧咧地从包里掏出卸妆油,涂在脸上,用纸巾擦去脸上的粉。
程浩东不意外地看她随着粉底的减少,而变得越来越熟悉的脸,长叹一口气说:“白琉,不懂得手中拥有,只会让你失去更多的东西。”
“程浩东,我只要你,只珍惜你!别的人我一概不在乎!”白琉的疯狂,导致她清秀可爱的面庞也变得扭曲,她抓住车座,痛苦地咆哮:“你是我的!浩东你答应我,跟她离婚好不好?我保证,只要你愿意跟我结婚,你之前跟谁好过,跟谁结过几次婚我完全都能装作不知道,好吗?”
“白琉,我跟齐小然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冲动,而是深思熟虑想出来的结果。”程浩东清楚白琉之所以会选择回头找他,不过是因为,所有喜欢她的男人里,只有自己没有守候这她的归期,率先走如婚姻的围墙。
倘若自己和那些人一样,苦巴巴地等着白琉,想必,她就算是在重新找一个男人,也未必会吃回头草。
程浩东没有心情跟她玩欲擒故纵的游戏:“白琉,找个适合你的男人结婚,总比拖着好。女人,就应该在最美的时候把自己投资给最合适的男人。”
“最适合我的男人是你,你还让我找什么男人!”白琉愿意为程浩东舍弃尊严,但她不能容忍自己低到尘埃里换来的却是程浩东依旧的高高在上:“程浩东我送上门来给你,你都不要!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就那么下贱吗?”
“白琉,破坏别人的感情很有成就感?”程浩东嘲讽地说:“回来跟袁诚宇示好,害的他和柳絮分手。破坏了他们,又过来破坏我跟齐小然。在你的心理,朋友的感情意味着什么?你生活的调剂品?”
白琉摇头:“是袁诚宇自己不喜欢柳絮,跟我无关!”
程浩东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女人示弱个一次两次,会让人心生怜悯。次数多了,得到的就会是人的厌恶,懂吗?”
白琉说:“我不是示弱,程浩东,你是故意曲解我的吧?你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还非要这样说!是不是真的要我死,你才能甘心!”
“你的死只能威胁袁诚宇和周瀚,至于我?呵,你是死是活早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程浩东解开车门上面的锁,看向窗外说:“想去哪儿让袁诚宇或者是周瀚过来接你,我要回家陪我老婆做饭。”
“你老婆?现在指不定和那个男人亲热呢!”白琉抱臂坐在车上,不打算下车:“看你和你老婆买了那么多吃的东西,应该不介意多加个我吧?”
“白琉,我想你是忘了我说过的话吧?”程浩东的话犹如地狱中,忘川河边的水,冷到足以凝结成冰,却始终以水的形态潺潺地流淌着。
白琉毫不在意地说:“这次是你老婆自己选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程浩东没有把白琉丢下去,就直接开车。
蓝天中的白云全部被风吹散,只留下整体的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