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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歆醒来见到妈妈，病情瞬间好了一大半，虽然每天仍旧要打点滴，但她还是天天向妈妈展露笑容。

因为她真的很久没看到妈妈了，之前她每天都告诉自己，妈妈要她听话，要她当乖小孩。

董艾提着保温瓶推门进来，一进来就看见今早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的高临风，他此时正抱着女儿，坐在床上，让她靠在身上，给她讲故事，她听得非常入神，时不时举手发问。

而问出的问题是董艾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偏偏高临风就是有办法回答上，她也挺佩服他这点的。

女儿变得开心了，每次在门口隔着门板就能听见她的笑声，没再像前几天那样抱怨手背上的针口很疼。

她也知道疼，可是医生说不能不打，她没办法，只能每天哄哄女儿，说吹一吹就会不疼了。

笑声在耳边萦绕，高临风边说边抬首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笑。

董艾走了过去，将保温瓶放在桌上，里面装着粥，医生说女儿暂时只能吃清淡的东西。

她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下，看着一起坐在床上，抱在一起的临风和歆歆，忽然觉得这画面很幸福，他们像极了父女。

她没想过临风会有这样的耐心，会跟歆歆相处得那么好，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故事书阖上的声音传来，董艾回过神，打开保温瓶，倒出里面的碎肉粥，用勺子吹凉递到女儿唇边。

“来，吃点粥吧。”她微笑着示意女儿喝下。

可董歆看到粥就皱眉，不满嘟起小嘴，抗议道：“我不要喝粥。”

“乖，听话。”董艾知道天天喝肯定会匿，但女儿不能吃别的。

“说了不要就是不要！”董歆的脾气来了，一手推开勺子，勺子的粥泼了出来，还好不是碗里的，不然肯定烫到了。

董艾耐着性子，再次舀起吹凉，伸了过去，“来，多少吃一点。”

董歆撅起小嘴，故意不看妈妈，“妈妈最坏了，歆歆都说不要了，还要我吃。”

“……”董艾端着粥的手颤抖，眼眸染上受伤。

高临风感觉到不对劲，看了眼董艾，然后板起严厉脸孔，“歆歆，你怎么这样说妈妈，妈妈为了你刻意回去熬粥，怕你吃不惯白粥，想尽办法每天变换样式，你还说不吃？”

他推了推董歆，暗示她认错。

董歆看了看妈妈，妈妈低着头，眼眶红红的，好像好几天没睡觉的样子。于是她伸出小手，拉了拉妈妈的衣袖，小声说：“妈妈，歆歆知道错了，歆歆不该任性，歆歆会听话的。”

董艾搁下碗，拉过女儿的手，将她小小身子抱在怀里，“妈妈不会怪歆歆的。”

看到这样一幕，高临风笑了。

董艾抬首看着他，感激颔首。

或许，歆歆真的需要一位父亲，她可以给女儿很多甚至更多的母爱，但父爱不是她的母爱能代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