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生气了?他眯起黑眸,目不转睛看着母亲。
容柳月笑了笑,继续掩饰道:“就是刚才有人打碎了花瓶,来问我怎么办,我都告诉她了,她还来烦我,我就以为她去而复返而已。”
“哦,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他只是过来打招呼,没想知道太多事情。
“不吃完饭再走?”她好像很久没跟儿子一起吃饭了,而且没好好看看他。
他每次来都匆匆忙忙,不会多作逗留,仿佛在躲着自己。表面上他事事对她顺从,给她的钱也从来不会少,只是她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不了。”他不着痕迹避开母亲欲拉住自己的手,勉强扯了扯嘴角,“我等下还有个会议要开。”
容柳月心里高兴,正想叫儿子改一下时间,而傅君奕却好像会读心术,先一步说:“国外的客户,不能改时。”
其实,只要他说一句,不能改可以取消另外安排时间,可是他不想。一想起母亲对董艾做过的事,他就不能释怀,她欺骗了所有人,包括他。
这点令他很生气。他曾一度以为,母亲不是那么阴险的人,没想到自己却被表面温柔的母亲摆了一道,导致他做了今生都无法挽回的事。
只要一想起那件事,他的心就疼得像在烈火下灼烧,因为他竟亲手……
他闭了闭悲伤的黑眸,再睁开已无半点情感,向后退了一步,与母亲保持距离,然后转身。
突然,手腕一紧,一只有些皱纹的手拉住了他,阻止他往前的步伐。
原本打算离开祖宅的董艾,却在迈出路口的时候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停放在祖宅门外等待铁门开启,她吓得立刻后退,将身子藏在转角处。
他不知道的是,刚下车的人正好朝那转角方向看了一眼,却没看见她的身影,只是若有所思看了会,然后将车钥匙交给保安,径自走进祖宅。
待董艾平静下来,再探出脑袋之时,她看见傅君奕正在花园跟容柳月谈话,两人似乎有些牵扯,不知在聊什么内容。
她远远看着他的侧身,眼眶有些温热要涌出。他依旧意气风发,五年时间并未在他留下任何痕迹,反而使得他越来越成熟。
他永远鹤立鸡群,像一道光,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伟岸的身影、俊逸的容貌一直深深存在她脑海里。
只是,他们不能相见,最好不要再见。
他有他的人生轨迹,她有了更重要想守护的东西,所以两人这样就好。
董艾撑在转角墙上的手不知不觉紧握成拳,她告诉自己,只要再看一眼,她就必须离开。可脚步却像生了根,迟迟移动不了。
她就这么躲在暗处,肆无忌惮看着他,眼光炙热毫不掩饰。
傅君奕垂眸看了看抓着自己的手,挑眉望着母亲,“有事?”
忆起董艾的话,容柳月觉得合同这件事,必须弄清楚。因此,她决定试探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