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内侍赶紧搬了把椅子放到床边,云瑞快速坐了上去,急切道:“父皇,从现在开始,您什么都不要操心,只管把身子养好。”
知道皇上这么晚了把太子爷叫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吩咐,冯公公朝着在寝殿里候着的几名内侍摆了摆手,和他们一道退出了寝殿。
上官城看了云瑞一眼,便转过了头,轻叹了一声,“你说得轻巧。每天各州呈上来的奏折就能摆满一桌子,我不批改,谁帮我批改,你吗?你不要当我不知道,你那日还让春公公把公文送到老五的府里,你可一点都没有顾及到他身上的伤。”
云瑞听着自己父皇的前一句话原本还想说把批改奏折的活交给上官云逸,但听了他父皇的后一句话,顿时就有一种希望被生生掐掉的感觉,撇了撇嘴巴,只能道:“父皇,您想让儿子做什么,您就说吧。”云瑞已经明白了,他父皇赶在这个时候把他叫来,肯定是让他干活来了,而且他根本无法推脱不干。
“云瑞,你已经长大了,父皇也老了。”长叹了一声,上官城转头看向云瑞。
听着自己父皇的叹息声,云瑞心中很不是滋味,甚至为自己以前的独自享乐而感到羞愧。
“父皇,儿子让您失望了。”声音带着明显愧疚,云瑞轻轻说了一句。
“失望倒谈不上。”上官城笑了笑,又道:“云瑞,自从父皇继位以来已经整整过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弹指一挥间,但对父皇来说就是批改不完的奏折议不完的朝政。父皇真的感到累了。云瑞,父皇想在养病的这期间,好好地歇歇,你觉得如何?”
云瑞也觉得自己的父皇是该好好歇歇了,但问题是朝政怎么办?那批改不完的奏折怎么办?难道这些活都得让他来干?云瑞心中已经泪流满面了。
云瑞一时没有出声,不知该如何开口。
上官城自然知道云瑞不乐意,没等云瑞开口,又道:“云瑞,怎么?你觉得父皇就应该累死在御书房里或是金銮殿上?”
上官城的这句话说得有点严重,云瑞赶忙道:“父皇,您说什么呢?儿子怎么舍得?您不就想让儿子帮您处理朝政吗?儿子答应您就是了。”
上官城并没有因为云瑞答应脸上有多少欣喜,而是道:“那好,明日我就让冯公公传旨,我养病期间由你监国。但你要记住,监国就要有监国的样子,该你做的不可推却让别人来做,明白吗?”
云瑞撇了撇嘴巴,“父皇,我知道,五弟的伤还没有痊愈,我得让他好好地休养。”云瑞很想说自己的父皇有点偏心眼。上官云逸那家伙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而且那家伙比他更合适监国,为何不让他来做?但想想,云瑞没敢说出来。
“知道就好。”上官城笑了一下,“对了,从明日开始,这些天你就不要回太子府了,我明日就让人把你的东宫收拾一遍,你明日就搬回来住。”
“父皇,回太子府住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云瑞一百个不乐意,关键是他住在宫里去天牢看玉娆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谁说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再说,深更半夜的,你回去我也不放心。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不准再有异议。”
见自己的父皇都如此说了,云瑞无法,只能应下。
“云瑞,还有一个时辰就要上早朝了,你也不必回府了,去偏殿躺一会吧。”上官城又道。
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是丑时了,这又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很快就到卯时了,自然就没有回去的必要了,云瑞没有意见,由冯公公领着去了偏殿。
待云瑞离开后,上官城洋洋得意地笑了一下,臭小子敢算计他,他得好好让他吃吃苦头!
……
何太医进了养心殿,上官云瑞也被召进养心殿的消息很快传进了上官云逸的耳中,上官云逸心中猜到了几分,但还是不由地有几分失落。他不得不承认,同为儿子,他在他父皇的心中只能排在上官云瑞的后头。
带着几分失落,上官云逸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过了辰时才起身,起身后便听到了他父皇心疾发作让上官云瑞监国的消息。
上官云逸自嘲地笑了笑,他虽然嘴上说了心里想着不和上官云瑞争了,但听到上官云瑞监国的消息,他的心中还是有着一丝不畅,原来很多事情真的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并不容易。
用了一点不能称之为早的早膳,上官云逸让天雨给林暮雪送了一个消息,进宫看望了自己的父皇一下,便带着天雷天鹰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