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身,朝大同追去的方向跑去,经过春风阁时,老陈竟也从春风阁的正门里出来。他朝我跑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弓箭。
这倒令我颇感意外!
“刚才的救命一箭,难道是你所射?”我没功夫细说,拉着他就往大同那里跑。
“不错。”老陈手里的弓,原来就是“杯弓蛇影”里挂在墙上的装饰品。
我暗自赞叹那把弓,不仅美观精细,竟还能用在关键时候。
“你还真是全才!”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老陈了。
不过,他怎么会在春风阁呢?他不是去了象棋社团了吗?难道我们辛苦抓捕凶犯时,老陈颇有闲心的在茶楼中品茶?顺便泡泡美貌老板娘?
“你在春风阁做什么?怎么不早点出来帮忙?”我忍不住抱怨道。
“以后再说。”老陈调节着呼吸,“你这是要去追那西装男子?”
“不错。”我再次加快速度。
“只恐怕那男子早就逃脱了。方才的两个蒙面男子,本就是为了保护那西装男子才出现,他们既然已经退去,想必那西装男子也已经逃脱了。”老陈皱起了眉头。
我也有这种预感,只是我不敢这么想,若真是这样,大同恐怕已凶多吉少。
现在老陈也这么讲,我更加觉得事情不妙。早知道就不恋战,一枪打伤黑衣男,这样大同就不会出事了。
最后,我在一条死胡同里发现了大同,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呼吸全无,像是已经死了。虽然来湘西不久,和大同的交情也不长,但我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战友。
我不能接受大同的死亡,痛苦的跪倒在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陈面无表情的蹲下身,将脑袋贴在大同的胸口上,又摸了摸大同的脖颈。
“大同还没有死,却中了一种极其凶险的蛊毒。那毒出奇得厉害,已经把他的六脉封死,他虽然还活着,却很难苏醒,即使苏醒了,也难以恢复到之前的模样。这种毒来自一根细小的银针,银针原本插在他左侧脖颈的动脉上。”
听到老陈的话,我松了口气,激动的拉着老陈的手说道:“我有控虫能力的啊,我可以让蛊毒自己出来!”
老陈摇了摇头,不忍心的说道:“没用的,毒素已经渗入五脏六腑。你现在让蛊虫出来,也是回天乏术。”
“我不信,达叔一定有办法!”我兀自抱起了大同,咬牙就想回毛家。
老陈拦住了说,继续说道:“大同能活着已经不错了,不是所有人都如大同这般幸运,坐在绿竹轩甲亥座上的年轻男子也被扎了这么一根银针,已经命丧黄泉。”
我顺着老陈的眼神看去,发现远处的地上真的躺了一个人。只是我的目光全被大同吸引了,自然是没有关注他。我走近查看时,才认出这年轻男子,原来他便是李宅的二公子,李继德。
没想到到头来他还是有嫌疑的,要不然怎么会与西装男秘会?这李家和邪灵组织到底有何联系?
随后赶来的警察匆匆处理了现场,我和老陈不做停留,迅速的坐车离开了现场。几天没有回来,毛家就发生了变化,大门外增添了很多家仆看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得亏这些新家仆大部分认识我,这才让我避免了漫长的等待时光。我抱着大同,火急火燎的就往达叔的院子赶去。
达叔正和家主商议事情,得到仆人的汇报,知道我是遇上事情了,于是赶紧跑了回来。
“师父!”我将大同放在床-上,转身看着破门而入的达叔。
达叔制止了我的讲话,神情的凝重的说道:“我都知道了。”
达叔上前查看大同的伤势,又听了老陈的话,产生疑惑。
“为什么他们中了同样的毒,一人死了,一人却是陷入了六脉紧锁的休眠状态?”达叔摸着下巴,替大同盖上了被子。
这问题我也不知道,我和达叔齐刷刷的看向老陈,但愿他能给出答案。
老陈对上达叔锐利的眼神,笑着说道:“我一直感觉喝了春风阁的“一壶碎月”之后会有一种心血发达的作用,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