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手机轻声说:“零一组零二号。”
然后摁下了左边的发射键。
很快,奚流的号码拨通了。
“奚流,开车过来接我好么?”司徒啸风闷闷地说。
“发生什么事了?”奚流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是兄弟就什么都别问,行么?”司徒啸风说。
“好,我立刻过来。”奚流说。
司徒啸风慢慢摸索着走到门口,打开门,扶着楼梯,一级一级慢慢走了下去。
从家里走到小区门外,他用了足足二十分钟,这更加坚定了他要离开安然的决心。
奚流扶他上车,带他来到他和铁如风休息的酒店。
标间里原本就有两张床,奚流便直接带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来点儿酒吧,忽然想醉一场。”司徒啸风说。
“好。”奚流也不多说,打电话到服务台要了两瓶白酒。
两个男人一人抱一个瓶子,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喝了一半的时候,奚流终于忍不住开口。
“头儿,到底为什么,这半夜三更的非要跑酒店来?难道嫂子就舍得把你往门外推?”
“她怀孕了。”司徒啸风说。
“这是好事呀,该不会是你怕自己忍不住,会伤了宝宝,这才要跟我住酒店吧?”奚流说。
“孩子不是我的。”司徒啸风说。
“这事儿,你,你确定么?”奚流完全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司徒啸风说。
“我不相信,嫂子那么爱你。再说了,就算是万一,万一她伤心过度,不小心做了错事,孩子打掉就是了。你们俩那么相爱,你难道就不能原谅嫂子一回?”奚流说。
“我不想拖累她,你是个爷们儿,说句实话,如果你的眼睛瞎了,你还会追如风么?”司徒啸风问。
“说实话,我肯定不会。到那时候,肯定就是如风倒过来追我了。”奚流停顿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
他们都是男人,他自然明白,一个男人的责任心和骄傲,是不容许他成为心爱的女人的负累的。
“帮我个忙,不要让如风那个沉不住气的丫头告诉安然我的眼睛瞎了。截至目前,她都没有发现这一点。暂时我也不想去看爷爷,如果让他知道我的眼睛瞎了,他的病会加重的。”司徒啸风说。
“那你干脆回部队算了。”奚流说。
“我这个样子,回部队去干吗?我就留在这儿。安然明天大概就会搬出去了,我暂时就住家里,毕竟家里的摆设我都比较熟悉。”司徒啸风说。
“那好吧,我不勉强你。但是你起码要让部队派个人来照顾你吧?你一个人肯定不行的。”奚流担忧道。
“不用,我明天会通知我家老三,让他暂时管我几天。谁让我和他是双胞胎呢?再说当初天乐眼盲的时候,他一直照顾她,比较有经验。天这个麻烦注定了要他受的。”司徒啸风说。
“那好吧。”奚流无奈地说。